“南丫头,照你的计划,谢家那老贼已经上勾了。”夏虎神色半喜半忧。
南棠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很好,明日继续。”
夏虎脸上却闪过一抹犹豫:“还要继续?可平城的穷苦老百姓们怎么办?要知道,粮价这般涨法,简直就是要逼他们上绝路。”
虽然欣赏夏虎的为人,但想到自己的大计,南棠还是咬了咬牙:“夏叔叔,放心!”
“只要再坚持几天,相信事情就会有转机。”
夏虎还想再追问下去,南棠却匆匆转身进了小学堂。
没办法,夏虎只好依照计划,吩咐伙计们继续与谢家打对台。
另一边,进小学堂后,看着父亲上课时神采飞扬的模样,南棠略感烦躁的心顿时一下子变得平静了下来。
两世为人,这还是她头一回听父亲授课。
前世,是因为她一心扑在所谓的医书上,既不想也不屑听父亲的授课。
而今世,父亲因为腿伤被贬,为免触景生情,更是连看书都少了。
如今乍一听,南棠才发觉父亲的授课水平与蒋进小师叔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略胜一筹。
南棠正失神间,突然旁边的夏妍偷偷撞了她一下!
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父亲在提问自己。
不过幸运的是,对这道题所涉及内容自己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可以说简直就不值一提!
而亲眼目睹南棠居然回答得有板有眼,而且论调还颇为新鲜吸引,顿时在座的另外三名学子越发的对其佩服得五体投地。
与此同时,南棠也借机暗中观察起了三名学子。
…………
一连两天,平城的粮价就象芝麻开花——节节高。
于是便出现了一个怪象,明明四处闹粮灾,明明粮铺有粮,可进去买粮度荒的老百姓却廖廖无几。
看到这一幕,谢家老爷不禁急红了眼。
看这架势,分明是要搂着自己同归于尽!
夏虎啊夏虎,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要不是顾忌着镖局的人都有些功夫,恐怕谢家老爷这会早暗中派人放一把火,将夏家的粮食全烧了!
就在谢家老爷急红眼的同时,谢玉刚好散学回来,无意中撞见了这一幕……
又是夏家!又是南棠!
什么时候,自己家才不会跟他们纠缠一块?
谢玉这情绪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却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谢师兄,请留步。”谢玉刚出书院大门,身后便传来了柔柔的一声呼唤。
宁师妹!
这三个字仿如一块暖玉,瞬间熨帖了谢玉心底焦虑,于是他连忙回头应声:“宁师妹可是找我有事?”
宁晚晚一脸温柔:“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晚晚看谢师兄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才斗胆一问,想看看能不能替师兄分担一二?”
宁晚晚这番话简直如一根羽毛般,彻底拂走了谢玉心底最后一丝焦虑和顾虑~
下一刻,他便将谢夏两家半粮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然而他只顾着诉苦,却没发现宁晚晚眼底那一抹如获至宝般的暗芒……太好了!老天爷又送来一个对付南棠小贱人的绝好机会!
要知道,自己和娘亲一直对南家父女匆匆卖房感到疑惑不解,可如今她总算是茅塞顿开了。
敢情那夏虎傻人有傻福,无意中提前发觉了灾荒之事,于是他便抓住机遇,凑钱贩粮。
至于南棠,肯定是通过夏妍的关系,将下赌注所赢的银子以及卖南家房子的钱都凑了进去,想借与夏家合伙贩粮大赚一笔!
可惜啊,只要有自己在,这样好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落到南棠头上。
于是宁晚晚绞尽脑汁,终于眼前一亮……
当天,谢玉一回到家便匆匆来找父亲。
“爹!”
谢父正心烦,当下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叫什么叫?叫魂咧。”
要换作平时,被惯坏了的谢玉早气哼哼转身走了,可今天却有点反常,挨骂后他非但没生气,反倒笑咪咪的,一副心情好好的样子:“爹,关于夏家的事情,儿子有办法。”
“就你?”看着除了惹事行,其他什么都不行的儿子,谢父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见状,急于在父亲面前证实自己的谢玉再也按捺不住,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一番话……
谢父并不看好自家儿子,所以一开始满脸的不以为然。
只是他听着听着,脸上却渐渐变了颜色。
及至谢玉说完,他竟猛地拍了一下巴掌:“玉儿,这回你可帮了爹一个大忙!”
须臾,若有所思般目送儿子离开后,谢父立马便让人叫来了管家,并在其耳边低声吩咐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