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对曹谦不屑的目光,南棠却不怒反笑:“既然曹老爷遍访名医皆不能治好贵公子的病,那何妨给晚辈一个机会?说不定,我就是曹公子命中的那个贵人。”
曹谦做生意走南闯北曾见过不少人物,可眼下见南棠年纪轻轻的,却不卑不亢,心里倒是有了几分稀罕~不过他始终还是不放心把儿子性命交托到这样一个黄毛小儿手上。
于是下一刻他冷哼一声,正要命人将南夏二人轰出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弱弱的呼唤:“父亲,横竖已经没指望了,倒不如让这位小兄弟试上一试?”
南棠闻声抬头,却忍不住当场暗喝一声,好一位翩翩佳公子!
眉目清俊、风姿卓绝,虽则样貌比那大冰山稍逊一筹,却比之多出了一丝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熙……
只可惜,如此风流人物却偏偏要坐在轮椅上。
而与此同时,那曹承安的眸光也落到了南棠身上~望着那稚气未脱却充满灵气的眉目,他心底某处竟莫名的柔软了起来。
下一刻,他一双凤眸越发如星星般闪烁了起来:“小兄弟莫怕,我父亲只是担心则乱,并无恶意。”
说完后,曹承安便一脸平静地把手腕搁上桌面,轻轻挽起袖口,朝着南棠浅浅一笑:“小兄弟,开始吧。”
南棠微微一怔,下一刻却不再迟疑,迅速上前两步,指尖只管往曹承安脉门一扣。
南棠这一动作,大厅里所有人顿时屏住了呼吸。
就连不怎么相信南棠能治好儿子的曹谦,此时也忍不住睁大两眼,一瞬不瞬地看了过来。
虽然失望了无数次,但身为人父,他还是忍不住冒出了那么一丝希冀……这少年古里古怪的,或许还真有他的过人之处。
至于夏虎,自然希望南棠能救下曹承安,以此与曹家达成交易,于是也睁圆虎目,连眨也不敢眨上一下。
而此时,嗅着从南棠身上渗出的淡淡药香,曹承安莫名的一阵心安。
至于南棠,顶着众人或担忧、或质疑、或探究的目光,却仍旧一脸沉着,只专心致致地仔细把着脉。
好一会后,她突然“咦”了一声,同时边摇头边松开了手指。
对于这一幕,曹家父子似乎早已无比熟悉,失望之余曹谦更是忍不住当场脸色一沉。
而曹承安虽然失望,却始终一脸淡然,抹平袖口的同时还安慰了父亲一句:“父亲,凡事命中注定,你也莫要太过忧心。”
只是曹承安表现得越平静无事,曹谦却越是心如刀绞……
其他人见状,包括以为事情无望的夏虎在内,顿时皆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死气沉沉的大厅中却突然响起一声啧啧:“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不过要多施两回针而已,有必要这般凝重吗?”
什么,多施两回针而已!?
…………
须臾,看着施完针后,脸色气息明显有所好转的儿子,曹谦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自己也算是生意场上的老江湖了,方才却差点看走了眼,险些把儿子的救星赶走。
可谁又能想到,连许多名医都无法医治的奇症,竟被眼前这弱不禁风的少年郎给治好了。
而此时,看着因为施针耗费心神而微微喘息的南棠,曹承安心底不由得涌起一抹怜惜:“小兄弟,你受累了~”
闻声,曹谦也猛然醒悟过来,忙冲一旁看傻了的下人连声喝斥:“去!赶紧给小神医沏上一壶香茶。”
不想南棠却一摆手:“曹老爷,不必客气~晚辈此次前来,一为替曹公子治病,二为买粮……”
然而一听到买粮二字,曹谦顿时脸现难色:“可这么多年以来,我们都只跟谢家做交易。而且算算时间,他们的车队也差不多快要到煜城了。”
“所以,除了买粮外,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们。要不然,我们还可以多出一些诊金……”
“父亲!”敏锐察觉到南棠神色的变化,曹承安立马冲父亲急喊了一声。
然而曹谦却仍然无动于衷。
眼见事情彻底无望,南棠只好与夏虎默默对望了一眼……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至于曹公子的病,我晚上还会继续前来替他施针。”
说毕,南棠转身便想与夏虎离开,不想刚一抬步,却有一人迎面闯了进来:“哎,神医?神医呢?到底是哪位神医治好了我乖孙子的病?”
来人即将与南棠擦身而过时,她却突然脱口而出:“老爷爷!”
听到南棠的声音,老人似乎愣了一下,只是他再三打量了南棠好几遍,却仍旧没认出来:“这位小兄弟,你是?”
“平城、破庙……”南棠边说边从身上掏出玉牌,往老人面前一晃,“还有这个玉牌。”
看到南棠手中玉牌,再想着眼前“少年”熟悉的嗓音,老人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