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明白,老师这是要自己顾及一下夏家,暂时饶过这苏家小子。
于是心思沉了沉,才低低哼了一声。
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算是应下了,老院长这才回过头,却眸光肃然,慈爱不再:“年轻人该把心思放正些,别有事没事净听些坊间传闻……要知道,这可不是堂堂七尺男儿该做之事。”
苏慕白心底一寒、浑身一抖!
须臾,听得襄王一行脚步声渐远,他才面无血色般慢慢抬起了头。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好端端的不但得罪了襄王,还把老院长给招惹了?
看来真如娘亲所说,那丑八怪就是一个扫帚星,哪怕提到她名字也会倒三辈子的霉……
另一边,老院长似乎看出了自家得意门生的不耐烦,于是便陪了一箩的好话,才哄得他陪自己回前厅向夏虎告辞,毕竟人家堂堂一个王爷肯陪自己这副老骨头往夏家走一趟已经很了不得了,再呆下去恐怕这厮就会原形毕露了,所以还是早走早好。
却不知,就在他们往前厅走的时候,前厅已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相公!快醒醒!”
方才,夏虎正与宾客交杯换盏,不想突然倒下人事不知!
此时的吴月娥望着脸色青紫、不断抽搐的丈夫,不由得心急如焚。
要知道,吴月娥虽然为人有些势利,但与丈夫感情却极深,当年甚至为了嫁入夏家而不惜与家人闹翻。
四周正骚乱间,夏妍突然冒了出来,而且手里还握着一个小小的瓷瓶:“娘,快!快把药给爹服下。”
吴月娥正要接过,却象突然想起了什么:“这药是南家丫头给你的?”
夏妍一跺脚:“是她给的又怎样!只要管用就行。”
然吴月娥却仍旧死死记着苏世贤那天所说的话,就是不肯松口:“她给的就是不行!万一再把你爹吃出个好歹来,那我们娘俩日后就没依靠了。”
这时,苏柳氏也在旁边假惺惺地半安慰半数落:“夏夫人说得对,这药确实不能乱吃。而且方才我夫君已经在半路,估计这会也快到了。”
听到苏柳氏的话,吴月娥越发笃了心不许女儿喂丈夫吃药。
见状,夏妍不由得又急又气,却偏偏拿自家娘亲没办法,于是只好一跺脚,跑去找南棠。
剩下吴月娥留在原地,却发现丈夫抽搐得越来越厉害,而且唇色也渐渐由青变灰,甚至口吐白沫~
吴月娥看在眼里,不由得手脚冰冷,只一个劲在心里念叨……老天保佑!一定不能让我夫君有事。
似乎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求,下一刻,外头便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同时有人高喊:“快让开,苏馆主来了。”
太好了!
吴月娥如同盼来了救星,慌忙从丈夫身边站起,让出了位置。
这边苏世贤一进来,便立马翻看了夏虎的情况,然后又给他心口飞快扎了几针……
一切完成后,看着脸色已然死灰的夏虎,他忽然立起长叹一口气:“夏夫人,本馆已经尽力了——”
“……”吴月娥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馆主,你在说什么呀?为什么不再给我夫君扎针了?”
苏世贤见多了这种不愿意接受事实的病人家眷,所以索性又加了一句:“夏夫人,本馆来得太迟了,夏兄他……还望你能节哀顺变。”
听得节哀顺变四个字,吴月娥愣愣张大嘴,木木站着,好一会后才终于“啊”的哭了出来——
众人怎么也想不到,好好的喜事竟一下子变成了白事!于是四下也顿时鸦雀无声,只有吴月娥撕心裂肺却又沙哑得让人难受的哭声在屋内回荡……
“让让!”
就在此时,夏妍却猛地冲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南棠。
“快,把那药给你爹服下。”南棠边吩咐夏妍,边来到夏虎身边,迅速把手中针包摊开。
只是她刚要拈起一枚银针,却被人一手阻止:“快住手!夏兄已经这样了,我无论如何不会再让你糟蹋他。”
望着假惺惺的苏世贤,南棠不由得眼神一冷:“让开!别妨碍我救人。”
夏虎情况比上一次还要危急,丝毫耽搁不得,偏苏世贤却在这碍手碍脚!所以若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苏世贤早被南棠杀死好几回了。
然而见南棠如此不识好歹,苏世贤老脸却挂不住了:“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想把人救回来?简直笑话!”
“是谁说的,年纪小就不能医术好?”南棠反问一句,同时吩咐夏妍,“快,把闲杂人等给我清出去。”
闲杂人等?
这一下,彻底把苏世贤气得够呛:“夏夫人——”
然而吴月娥早已浑浑噩噩,哪里还顾得上这回事?
另一边,在夏妍的指挥下,几名镖局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