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青莲一下愣住了,甚至连流至嘴角的泪水都忘了去擦。
发生什么了?师兄他是在向自己发脾气吗?
明明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自己千依百顺,温柔体贴,甚至连半句重话也未曾说过……可为什么?刚刚成亲头一天,他竟然就冲自己发起了脾气!
于是邬青莲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心酸,忍不住又嘤嘤哭了起来:“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却竟然冲我发脾气?我不活了!”
要换作往日,邬青莲稍微皱下眉头,宁唯忠便会紧张得不得了。
可眼下她又哭又闹,他竟没有上前安慰半句,反而悻悻一甩袖,转身就走:“简直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宁唯忠,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邬青莲从床上挣扎起来,哭闹着就要追上去,冲到门边却被宁晚晚拦了下来:“娘,爹现在正心烦意乱,你就体谅体谅他吧。”
眼见竟无一人站在自己这边,邬青莲心彻底凉了,一屁股跌坐了下去:“我体谅他?那谁来体谅我?”
说着说着,一股凄凉瞬间涌上心头,又嘤嘤地抹起了眼泪。
宁晚晚看在眼里,却只好勉强压下心头厌烦,上前柔声相劝:“娘,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眼下并不是跟爹闹别扭的时候。”
“还有,与其在这哭,还不如好好想想,怎样要南棠那小贱人好看!”
说到最后一句,宁晚晚已面沉如水,几乎将手底帕子攥出一个洞……南棠啊南棠,你把我家害成这样,我宁晚晚若肯放过你,简直天理不容!
此时,有女儿在身边循循开导,满心委屈的邬青莲终于慢慢抬起了头:“对,她不仁、我不义!”
望着邬青莲眼底浓浓的恨意,宁晚晚满意地点了点头:“娘,你好好想想,之前在南家可有听到看到什么?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这入手,把南家欠我们的一次讨回来!”
“听到?看到?”在女儿的启发下,邬青莲慢慢地回想了起来……
突然,她一手紧攥住宁晚晚:“对,我突然想起来了!”
宁晚晚大喜,连忙追问。
于是邬青莲便将自己心头的怀疑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宁晚晚眼底漏出了一抹幸灾乐祸:“娘,你真是太厉害了~晚儿这便去查个水落石出。”
说着,宁晚晚便迫不及待般一步迈出了门口。
与此同时,马车上,南棠已经从李翠凤口中得知了赵家的情况。
原来,李翠凤嫁入赵家一年后便怀上了一个孩子,但却因为遭到丈夫毒打,不慎小产。五年后又怀上了赵天,千般小心才终于将其平安生下,却不想一年前突然发病,时不时就会气促,面色紫绀、甚至于晕厥。
而这一年间,李翠凤与赵家人带赵天走遍平城大小医馆,里面的大夫均表示,孩子的病是天生的,这辈子都无法治愈。
听到这里,再看看李翠凤脸上痛苦的神色,南棠心中已渐渐有了主意……
终于到了赵家。
一进门,南棠便敏锐感觉到,赵家人对李翠凤极其不好,大老远赶回来不但连一声问候也没有,还背地里一口一个丧门星的骂李翠凤。
李翠凤似乎也极不自在,便要直接领南棠去看儿子。
可赵家人压根没把年纪轻轻的南棠放在眼里,自然不肯让她去给赵天看病,双方正对峙间,隔壁却走出一名年青小伙,看了一眼便冲着南棠直呼一声:“小神医!”
原来,小伙乃苏家医馆的小伙记,那日南棠施针救夏虎,他恰好看到,于是才有了这一幕。
接下来,从小伙口中得知南棠的厉害后,赵家人才终肯放行,让她进房间替赵天看病。
一踏进房间,南棠便看到瘦瘦小小的赵天正静静躺在脏得快要辨不出颜色的被褥里……明明八岁的年龄,看起来却象五六岁的模样。
此时,看到娘亲出现,赵天忙挤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娘,你回来了?”
李翠凤眼底一酸,下一刻连忙迎了上去……
须臾,替赵天断过诊后,南棠用眼神示意李翠凤随自己出去。
李翠凤心领神会,将带回来的包子留给儿子后,才一步一回头般随南棠走出了房间。
须臾,南棠才一脸沉重般告诉李翠凤及赵家人,赵天至多还有一年的命,而且这一年里要靠昂贵的药材吊命,不然后果堪虞。
听到这里,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李翠凤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住手背,呜呜地哭了起来。
而赵家人却你看我、我看你的,一脸麻木。
终于李翠凤扑通一声跪在了赵家人面前:“爹、娘!求求你们,救救天儿吧~”
赵家人却面现难色,只推说家里已经没有了多余的钱,让李翠凤自己想办法。
就在李翠凤绝望之时,南棠却再次出声了:“我倒有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