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点的人都知道最后那间房子住的是陈北南的对象余桃, 也知道她得到天花, 快二十天没有出过门了, 这期间都是陈北南一直照顾着, 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人怎么要掳走一个得了天花的女人。
但是看到他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 没有人敢前去阻拦, 等人走了以后,两个男知青才打着电筒去找了社长和公社里的几个领导。
留下来的女知青都茫然不知所措, 没人敢去最后那个房间查看,人都被拖走了, 看了也没什么意义, 更何况都知道余桃得了天花, 那病传染性很强,要是进去了,被传染上怎么办。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一向善良正直的沈国珍则称自己身体不舒服, 床都没下。
“你说那些人为什么大半夜的来掳人?他们把人带走了想做什么?”
出了这么大事, 谁还睡得着,几个知青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还用猜,余桃长得那么好看, 被掳走了,你说还能做什么?”
“她不是得了天花吗?这些人不要命了?”
“或许这些人不知道吧,不然怎么敢去碰她。”
“你们说奇不奇怪, 陈北南刚走, 这些人就来掳人, 我估计这些人是有预谋的。”
“估计是陈北南得罪了什么人,这些人拿他没办法,就找余桃下手,余桃也是可怜,这以后还怎么做人。”
“就是,就算把人抓到了,她的清白怕是也毁了,估计陈北南是不会再和她处对象了吧。”
“我看不一定,陈北南平时对她挺好的。”
“什么不一定,出了这种事,几个男人能受的了。”
沈国珍并没有加入讨论里,但这些人的话,字字句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余桃清白毁了,别说陈北南,怕是村东头的二傻家,都看不上她了吧。
“咦,香梅怎么还没有回来?”结束了对刚刚的事情的讨论,大家这才发现,姜香梅不在房间里。
“她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去上厕所去了吗?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另一个知青也疑惑的说到。
“估计闹肚子,还在厕所吧,这大晚上的她能去哪儿。”
平时姜香梅仗着自己家境好,说话做事都很霸道,和这里的知青关系并不太好,虽然她没有回来,也并没有人去找她。
余桃从床下醒来时,发现房间里的灯关了,门也敞开着,她明明记得自己关了门在看书,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陈北南走后她有些不习惯,很晚都睡不着,索性起来看看书,希望能助眠,不知道怎么的刚看了几页,忽然就很困,后来的事情她就不太记得了。
余桃从床上下来,头晕乎乎的,她刚想去关门,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紧接着就看到几个打着电筒的人正向这边走了过来。
余桃连忙关上了门,但是她发现门锁被人撬了,心里一惊,只得用身体顶住门,这么晚了这些人过来干什么,该不会是知道了自己皮肤的事情了吧?
“社长,这就是余桃同志的房间,一个多小时前,就是这里,我们看见几个人拿着刀把余桃同志掳走了。”一个男知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夜里很静,虽然隔着门,余桃也清清楚楚听到了他的话,她很疑惑,自己不是在这里吗?什么时候被人掳走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门外,有人抬手推了推门,余桃拼命顶住,那人见推不动,便放弃了。
“就是,就是,太吓人了,他们都拿着刀,扛着人就走了,我们也不敢跟上去,也没其他办法,只能先来找领导们了。”另外一个人附和道。
“你们看清楚了,被掳走的真的是余桃。”社长还有几个领导站在外面,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整个公社都知道,余桃和陈北南在处对象,现在余桃被人掳走了,想想也知道这些人会做什么,要是其他人的对象,顶多就是闹一闹,打一架,但这余桃偏偏是陈北南的对象,以他的性格,回来怕是要杀人的。
“这屋里就住了余桃一个人,人是从这屋里被抬走的,不是她还有谁。”男知青信誓旦旦的说到。
“那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出去找人呀,余队长,你去组织下公社里壮实一点的劳动力,方圆五公里仔细找找,这些人扛着一个大活人,估计也走不远。”社长说完又转向两个男知青道:
“你们两个,去通知一下余桃的家里人,出了这么大事情,瞒是瞒不了的,还是尽早让她家里知道为好。”
就在大家准备各司其职的时候,“吱呀”一声面前的房门忽然被拉开了。
再寂静的夜里,这开门声显得格外的清晰,正准备离开的几位领导还有那两个男知青的目光,齐刷刷的往这边望了过来。
这时屋里的灯也亮了起来,只见门前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她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着几人问道:
“社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余桃?”社长余爱国试探性的问到。
“是我。”余桃说到。
这都要去通知她家里人了,自己再不出来,怕是事情就要闹大了,看现在的情形看来,余桃猜想,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