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的时候，祖母只送了墨锭。
那无疑好东，可跟燕明烨比就不够看了。
祖母像把天底下最好的东都捧到燕明烨面前。
他看宁氏心满足地吩咐丫鬟开库房，脑子里回忆不起来去年祖母脸可有这样的神情。
燕明泽午过来的，过来陪老人家说说话，也想看燕明烨的笑话，他真的没以为燕明烨会考中。
他原想放假了燕明烨院子里睡觉，而他起得早，多看了书，还陪了祖母，等燕明烨落榜的消息传回来，他可以适时说几句话。
结果燕明烨中了。
从前燕明泽想，只他最好的就行了，大哥二哥比他差一点，只他最好，父亲他就会高看他一眼。
但不这样的，祖母会为了比他还大一岁的燕明烨考中没他高的名次而发自内心地欢喜，也会为了大哥落榜伤心，会高兴地忘了他还这儿。
宁氏乐了一会儿，猛然发现燕明泽还，“哎，你二哥贪玩，可算长进点了，说不大器晚成，我就说他从小就机灵，怎可能学不会。这下好了，你兄弟俩都考中秀才，你这一辈出了三个有才之人，以后，都明远他的榜样。”
宁氏高兴之处还于，几个孙子都有出息，外人也能好看国府一眼，“他可算有点当兄长的样子了，从前，明明比你年长，可看着，好像你才哥哥。”
燕明泽笑了笑，“啊，二哥这回考得很不错，比以前进步了不少。”
“我这一把老骨，国府还看你的，”宁氏让嬷嬷从库房里选了一方砚台，送了燕明泽，“你这些日子一直用功，虽然未考试，但不能懈怠。你聪慧，平日里还多用功。”
燕明泽看着那方墨玉砚台，说不心什滋味。
他没办法毫无芥蒂地恭贺燕明烨考，他不想燕明烨考，若他明年考，或考二三百名，他兴许会高兴点。
燕明泽正院待了一会儿，就告辞回去了，回去之后看不下去书，院子里的人因为燕明烨考中得赏而高兴呢。
倘若他脸色稍微露一点，恐怕都会传到祖母和母亲那里。
燕明泽还记得，当初回书院的时候，燕明烨都车睡觉，考完试父亲问他，也说自己考得不好。
他就真的以为燕明烨考得不好了。
考试这种事，题目会不会做自己心里有数的，怎可能当时不会，却拿了不错的成绩，难不成试卷的答案都考官替他写的吗？
燕明烨就故的。
他知道自己考什样。
故那样说，说自己考不好，然后父亲听了喜讯，自然高看一眼。
当初一个沈元景，如今沈元景走了，他又悄悄地站了起来，好个无声无息。
刹那间，燕明泽感觉如鲠喉。
*
燕明荞下第一节课就知道二哥考中了，雪竹过来传信，“姑娘，二子中了，考了六十八，楚世子也中了，名次虽没二子高，不过也不错，一百九十六名。”
可以说双喜临门。
傅仲宴还没走，他向燕明荞道了声喜，“恭喜，这回你兄长考中了，你也该放心了。”
燕明荞笑了笑，“先生，其实这不因为学生，二哥哥他平日也有用功。学生会劝说他多用功，临时抱佛脚能管用一次，但不能一直管用。”
相比于院试，乡试难许多，三年一次，可不光看看笔记就能考的。
燕明荞不会让兄长一直走投机取巧的路子，还得平日里多下功夫。
傅仲宴眼中划过一丝满，“嗯，准备下堂课吧。”
第一堂课和第二堂课之间能休息一刻钟多，下节课古琴课，燕明荞就算高兴也得完课再高兴。
这真个好消息，比知道她茶包卖出去了还高兴。
这其中还有她的一份功劳，母亲肯定也高兴。
燕明荞安安生生地了一节课，下课之后飞快地往正院跑，燕明烨已经醒了，正和沈氏吹嘘自己考得多好，平日多辛苦。燕明玉坐一旁，手里捏着块儿点心吃，眼中尽轻松的笑。
燕明荞进屋之后行了礼，燕明烨这下止住话，咳了两声道：“也多亏了五妹妹，不然没有这个名次。”
自己考的话燕明烨也能考，但得二三百名了，“妹妹的笔记真帮了大忙，母亲祖母赏的东，妹妹随挑，不，送你。”
沈氏看着几个孩子不一笑，“你可不能反悔，明荞正好。行了，有尾巴都该翘天去了，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