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逐坐下后,指了指沈明朗,问道:“他咋啦,这个点就喝多了?”
兄妹二人自己聊母亲与后妈的时候,是不希望有外人在场的。
但现在已经聊完了,别人问起原因时,倒是可以说一说。
“没什么,就是这个奔三的人想妈妈了。”她淡淡地说着。
程逐看了一眼这个死傲娇,直接出声道:“那你呢?”
他声音很难得的偏轻柔,眼神中也带着偏柔和的笑意。
沈卿宁与他四目相对,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一样,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她在憋眼泪,只见她嘴巴微微一扁,道:“也有一点的。”
话匣子就这样被程逐给打开,沈卿宁低头看着自己那杯鸡尾酒的杯子,右手拿着吸管,不断的在杯子里转圈,开口道: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很奇怪,都六年了,我和我哥都没怎么梦到过她。”
她在说这句话时,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我早就不是怕鬼的小孩子了,妈妈你来梦里看看我好不好?
程逐就坐在一旁,静静地听她说,也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他才突然问道:“你死之后,想变成什么?”
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让沈卿宁都微微愣了一下。
她纯粹的认为,程逐是怕她持续伤感下去,所以硬生生地把话题给掰开吧。
这是一个她往日里会觉得很幼稚很无聊的话题。
但她现在却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给出了一个最俗套的答案:“很多人都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为什么?”程逐问。
“因为这样不就能在天上看着别人吗?”沈卿宁道。
程逐点了点头,说着:“我倒是不想在天上一直看着我在乎的人。”
他是一个比较注重自我感受的人,他觉得自己若是离世了,真能在天上看着人世间发生的一切,不一定是会好受的。
想起的时候去见一见,那就挺好的。
一直看,那就算了吧。
看到的东西还不一定能接受呢!
“那你呢?”沈卿宁扭头看向他。
程逐沉默了片刻,二人暂时只能听到沈明朗那如雷的呼噜声。
他此刻并不是在想着如何给出一个自己心中真实的答案。
他此刻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安慰她的契机。
或者说,是为后续做一个铺垫。
过了足足十几秒,他才道:“我啊,我还听过一种说法,说人死后会变成风,我想变成风!”
“为什么?”沈卿宁单手托腮看向她,结果因为喝了酒后脑子和身体昏沉沉的,使得她的身子向着墙面缓缓倒去,脸都差点从托腮的手掌上掉下来,有几分小小的憨态。
“我不像你啦,我觉得一直在天上看着想看到的人,我自己指不定会很心累。”
“我呢,就变成一阵风。”
“我想去见谁的时候,风就吹拂谁。”
沈卿宁闻言,歪头看着他,好像是在很认真的思索着。
最后,她点了点头,道:“这样好像也挺好的。”
程逐看着他,松了一口气,觉得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安抚铺垫了,接下来就看后续展开了。
时间向后推移了十五分钟,沈明朗开始醉意更重了,本来还能坐在长条沙发椅上,后面整个人差点来个掉凳,滑坐到地上去。
“别让他在这睡了,我们送他回去吧。”程逐道。
“不用我们送,他老在店里喝到断片,店长会送他的,已经习惯了。”沈卿宁回答。
程逐点了点头,就去找酒隐的店长。
然后,二人一起把烂醉如泥的沈明朗给扶了起来,向酒吧外走去,沈卿宁则跟在程逐的身后。
叶子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地拿着抹布不断擦拭着调酒台。
那里明明没有积水和污渍,但她愣是擦拭了好久好久。
门外,程逐和店长合力将沈明朗抬上他的那辆帕拉梅拉后,他把自己的电话告知了店长,让他把人送到家后,给自己打电话。
然后,他才向站在一旁的沈卿宁走去,道:“走吧,你喝酒了就我来开车吧,我送你回去。”
沈卿宁摇了摇头,她的车钥匙虽然在包里,但她今天没开车出门,是让沈明朗来接她的。
“我今天没开车。”她看向程逐。
程逐看着他,腰杆挺直,牛逼哄哄地道:“啧,还好我开了!”
“跟我来!”他冲沈卿宁招手。
他没有把自己的骚粉色电瓶车给直接停在沈明朗的店门口。
开店的人都不大喜欢自己店门口停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他如果去朋友店里,也会将心比心,不图那么几步路的方便。
很快,他就指了指自己的那辆电瓶车。
“还记得我在酒吧里跟你说的话吗?”程逐对沈卿宁道,他开始回收前面埋下的铺垫了。
只见他冲沈卿宁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电瓶车道:
“走吧,我带你去吹吹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