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建业等人苦着脸,连连吹着碗里的药膏;一股股的中药味儿往胸腔钻,忍着这股味儿,等到温度合适后,想要一口将药膏闷了。然而,药膏是膏状,不是液体,一口闷是不可能的。
饶是单谋也被郁闷到了。
“舟姐,你确定不是故意整治我们?”单谋盯着碗里的药膏。
“是你傻,还是我傻?整你们用得着费我这么多时间?”李沉舟扭头后脑勺对着他,从碗柜里拿了勺子出来递给他们,“赶紧吃,别浪费了;碗上的膏子也要刮干净,若是谁没刮干净,明儿的药比今天苦十倍。”
叶勇叫苦不迭,在就这苦的也让人想吐了,还十倍?不是要人命么。
十一人纠结着脸,把碗里的药膏子刮干净,吃了下去;从肚子里窜起来的药味儿,让他们几欲反胃。
皱着眉头把药膏子吃完,单谋火急火燎的窜到水缸前;舀了一碗水灌了下去,又漱口三次才感觉好受了些。其他人见此,也纷纷学着他做,等他们嘴里的味儿淡下去,才松了一口气。
李沉舟叉腰而立,瞧着他们哑巴吃黄连的样儿,笑的异常开怀,“明天继续哈!”
“舟姐,不要啊!”叶秦苦嚎,“真的是太苦了,每天这么吃下去,会死人的。”
裴建业等人讨饶的盯着她,连连点头;死人都是轻的,就怕生不如死。每天经历一次,天天都能闻到这种味儿,饭也不用吃了。
“放心,放心。你们现在吃着是不习惯,等习惯就好了。”李沉舟欢笑出声来,瞧他们的身体渐渐恢复过来,心知药膏成功了;转身走出灶房,在灶房门口停了停,“赶紧把碗洗干净,还要出去一趟,不准磨磨蹭蹭的。”
裴建业和吴泽天苦着脸对视一眼,裴建业道:“泽天兄,咱们的苦日子来了。”
“舟姐肯定是故意整治我们的,这药太苦了;以前吃的药都没这么苦。”吴泽天手下的人愤愤着。
吴泽天也这么觉得,没看她笑的那么开心嘛!
“舟姐太坑人了。”
“行了,赶紧洗完出去,舟姐还等着呢。”单谋皱着眉头,打水洗完碗,放进碗柜里。
吴泽天重重叹了口气,他竟落得被人整治的下场,真是风水轮流转。
一行人洗好碗,放进碗柜里,相继走出灶房。
“舟姐,碗已经洗好放进碗柜,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单谋率先到达李沉舟身边,轻声询问;出口的话都感觉满口中药味儿,忍不住频频皱眉。
李沉舟立于鸡蛋堆前,从里面捡了二十个没有种子的鸡蛋出来;转头问道:“你们知道于师长住在哪儿吗?”
“知道啊!于伯伯家就在我家隔壁。”裴建业点了头。
“那好,这些鸡蛋,你们一人拿两个;送到于师长家里去,就说是咱们在山上捡的野鸡蛋,吃不完,给他们送些过去。”李沉舟绕开道。
“舟姐,这些鸡蛋你不要吗?怎么给人送啊?”吴泽天不解地问着。
李沉舟道:“你个笨蛋,我们今天上山捡鸡蛋,可是很多人都知道了的;你们又往家里拿了鸡蛋回去,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家属区传遍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于师长送去。”
也让于师长领她一份情,这个年代想吃鸡蛋可不容易;这里资源贫瘠,送什么都不如送吃的。
“哦,我明白了。舟姐是想堵那些人的嘴,成,我们这就送过去。”吴泽天煞有其事的连连点头。
李沉舟不由得送他两白眼儿,她不是为了堵人嘴行不?而是为了人情往来;不过,他们都误解了,就让他们误解吧!
眼看他们一人拿了两个在手中,二十个鸡蛋没什么拿头,还有一人手中是空的。
“我和你们一起去一趟。”李沉舟主动出言。
“好,舟姐去认认门也好。”裴建业笑着答应下来,领着众人走出院子。
出了院子,裴建业带着他们从院子的左侧走,绕过羊肠小道;不过几分钟的路程,指了指就近的平房小院,“这里是我家,旁边就是于师长家。”
李沉舟点点头,跟着他走到于师长家的院子外面。
“叩叩叩。”
“谁啊?”一道沙哑的女声从院子里传来,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院门大开,一个面色微黄的中年妇女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建业,你们这么多人了过来是有啥事儿?还是找你们于伯伯?”
“于伯母,我们不找于伯伯。”裴建业抬头笑了笑,“我们是来找于伯母的,我们今天在山上捡了不少野鸡蛋;一家人分了一些,还剩下一部分,李叔家的舟姐说给你送些过来。”
“你们拿回家吃就是了,咋还给我们家拿来了?你们进院子说话。”于伯母脸上浮现笑容来,让开道,让他们进了院子。
裴建业将手里的野鸡蛋给她,“于伯母,野鸡蛋比较小,您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你们能想着我和你于伯伯就是好的,对了,你们说的李家舟姐是谁啊?”于伯母的目光在他们一群人身上扫,最后定格在李沉舟身上,“这就是你们说的舟姐?是舟姐儿?还是舟姐?”
“于伯母,她叫李沉舟,她的功夫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