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有相对而言很规律作息,她所在体检中心基本上早上七点半就要上班。
早上六点,手机闹钟还没响,她就醒了,总觉得浑身酸痛,睁开眼睛一看,便发现自己紧紧地靠着季明崇,等意识彻底回笼后,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医院,难怪她觉得不舒服,这个病床太小了。
她有些尴尬。
其实现在她再跟季明崇睡一张床就很不合适了,都怪她,可能晚上以为是在家里,一时半会儿还没将习惯改过来。
还好现在季明崇没醒来,她以最快速度溜下床。
季明崇也是很晚才睡着,身体太过疲倦,以致于当阮素醒来时,他也没被吵醒。
阮素梳洗一番后,站在病床前陷入了为难中。
以前季明崇还没苏醒,她不管多早给他刷牙洗脸都可以,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这么早——对,现在还不到六点半,外面天都没亮,她给他刷牙洗脸,一定会吵醒他,这样合适吗?
正在阮素犯难时候,听到了轻轻敲门声,她回过头一看,是穿着白大褂盛远。
盛远也是刚从家里来到医院,见阮素拿着生理盐水还有毛巾,脸上还有未褪去犹豫纠结。
再看向病床上还没醒过来季明崇,他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主动伸出手,说道:“给我吧,我听伯母说,你在体检中心上班,那现在时间应该有点赶了吧?”
阮素松了一口气,将手里东西递给盛远,她撇过头,见季明崇还没醒来,刻意压低了声音,将一些注意事项说给盛远听。
盛远一阵恍惚。
阮素脸上白净,可能是刚醒来没多久缘故,她声音没白天那样温软,反而带了些沙哑,这种声音传到他耳膜,令他有一种说不上来感觉。
盛远对声音很敏感,他平常休息时候,也喜欢去收集一些他认为好听声音。
“盛医生?”阮素喊了他一声。
“恩,我知道了。”盛远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进门桌子上一个纸袋子,温声道:“刚买了两份早餐,你拿着吃吧,都是医院食堂。”
阮素也不扭捏,点头道了一声谢。
她知道,盛远跟季明崇是多年好友,这个人更是仗义,这几年都是他为了季明崇情况东奔西走,甚至还去了国外。季母也很喜欢他。虽然她跟他只是接触了几天,但她能感觉到,这个盛医生是个很好人。
她还要去上班,也不好一直在病房呆着,将事情交给盛远后,这就拿起大衣跟包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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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母心里惦记着儿子,天没亮也就醒了,照顾着毛豆吃了早餐,又送他上了幼儿园校车后,这就往回走了,碰到了胡护工,胡护工昨天只见到了阮素,这看到季母这有精气神模样,不由得愣了一愣,“您今天气色真好,是家里有什么喜事吗?”
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季母稍稍收敛了脸上喜色,声音也平淡了许多,“我家里还能有什么喜事,不过是毛豆刚才说了几句贴心话。”
关于季明崇苏醒过来这件事,季母跟阮素都有同样想法,那就是暂时不要让外人知道,尤其是阮蔓,季母也看不上阮蔓,可正是因为阮蔓不聪明,那就更需要提防了,谁都知道,一个没有脑子蠢人比一个有脑子坏人要麻烦得多,没有脑子就不会顾忌那么多,更何况,阮蔓是又蠢又坏,一般正常人都预料不到她会做什么事。
胡护工现在明显是阮蔓安在季家钉子。
季母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胡护工。
胡护工一听季母这话,也没怀疑,她也很喜欢毛豆,知道这是个招人疼小孩,“毛豆聪明又可爱,要我说啊,您福气还在后头呢。”
季母闻言微微一笑,“借你吉言了。”
“阮小姐呢?”胡护工又好奇问道。
季母表情骤变,一脸晦气模样,“你提她做什么,她倒是个会偷懒,照顾我儿子一个晚上就喊累,还说要请护工,当我家是财主呢,我不肯,她索性都不回来做饭了,小胡,这人啊,就是这样没碰到什么事之前,都看不出来谁好还是不好,这一遇到事,什么妖魔鬼怪都现身了。”
胡护工诧异道:“不会吧?”
“诶,不说了。”季母摆摆手,“我儿子还在医院,她天没亮就说去上班,鬼知道她是不是真上班,不过这请护工我还是不能妥协,小胡,我马上要去医院了,这样,这几天我也不用你照顾,你就帮忙做做饭。”
胡护工不疑有他,连忙点头,“成,那是我给您送去吗?”
季母摇头,“中午我凑合一下就行了,那个人下班早,她回来拿。”
胡护工立马应了下来。这一行她也做了好几年了,照顾病人哪有做饭轻松,她没想到这婆媳俩吵一次架,反而是她占了便宜,自然是高兴,要是老太太跟阮素没闹矛盾,以老太太性子,绝对会让她去医院照顾季明崇。
就这样,季母跟胡护工叮嘱了要做什么菜后就走了。
胡护工也不算是个很细心,于是也没发现,季母让她做这几个菜里,也有阮素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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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素在吃午饭时候,收到了朋友发来消息。
朋友跟她一样都是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