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熙别有用心,将两个姑娘之前住的院子又重新拾掇拾掇一番,让才三岁(虚)的龙凤胎也搬了进去。
好在姜家宅子小,虽是两个院子,可也隔不了几步,武娇娥也便点头同意。
这日,武娇娥在外巡店回家时,在姜家门口便见一辆骡车停在路边。
武娇娥下了车,有婆子一眼看见她,顿时满脸喜色叫道:“姑奶奶回来了。”是武五老爷家的下人。
骡车里的人也连忙伸出头来:“妹妹。”是武五太太,武娇娥的嫂子。
武娇娥刚下了车,听见这一声回头一瞧,顿时也露了喜色:“嫂子!你怎有时间来这一趟?我还没恭喜您呢?如今可是举人娘子。”
“妹妹,同喜同喜啊!”武五太太喜上眉梢。
姑嫂两人说着话进了正院。
不多时,姚丰和陈燕就来给武五太太见礼,龙凤胎也让奶妈们牵着过来了。
柏丰像模像样的拱了拱小拳头,婕丰也跟着像模像样的蹲了蹲,很有喜感,逗得大家直笑,屋内一片欢声笑语!
招待武五太太用过午饭。
姚丰与陈燕分别带着柏丰与婕丰去午睡,各自都回房去。
武娇娥这里未留人伺候,这才问武五太太道:“哥哥这些日子可好?准备何时入京?”这不年不礼的,嫂子过来无非是为了打秋风要银子。
这三年来,武娇娥陆陆续续给的私房钱不下二百两,还不包括姜家公中送出去的笔墨纸砚、药材香料、酒水吃食等等。
但再如何,还是自家哥哥。
如今中了举,就是天大的喜事。
“你哥哥想着,这回中举还是妹妹你帮了忙,明年的春闱,他下了场也是见见世面罢了。他想去京城先寻寻路子,正巧,可以赶上本家太夫人贺寿……”武五太太嘴上说着,眼睛却悄悄地在武娇娥头上身上来回地溜达。
这个小姑,初嫁不成,再嫁倒是有福气。
姜家开着药堂,即有铺子又有庄子,银钱上宽裕得很,每回一来都有厚厚的回礼。
她嫁进来就做当家太太,新婚便又怀上,九个月不到便生了一对健康的龙凤胎,腰板挺的直直的,底气那是足足的。
不说别的,单看小姑子身上穿的衣裳,就是上好的缎子,头上插的手腕上戴的,上上下下的加起来,也值个一百两银子呢;
瞧,这气色这皮子,看起来如同青葱少女,这身段这娇媚,又如同经过事的少妇,瞧着就如同二十出头的年龄,谁会相信已经三十出头。
“遇上了,是要去贺一贺。可这贺礼,也得拿得出手啊!”京城本家,能攀上那是她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是,天下哪有这般的好事啊。
定海侯太夫人也并不那么容易讨好。
到底是见过了世面的人,说难听点,就是要拍马屁,江南武家这些人也未必就能拍对了地方。
何况武五爷的爹娘,当初在太夫人面前可没什么好印象,武五爷这会儿想走这条路子,贺寿的礼上就得仔细琢磨琢磨。
“正是如此啊,你哥哥让我来,正是向您讨个主意呢……”武五太太一脸的为难。
“亲戚不怕穷,就怕不争气……让哥哥还是正经读书的好。不过,在京城,又遇了还是得去贺一贺。太夫人多年未回无锡,应该是思念故乡的紧,让哥哥寻个善画的本地书生,画一卷《无锡全景》送到太夫人手中,定会极得太夫人喜欢。”言罢,武娇娥便让武五太太自个儿琢磨去,自己扭身进了内室。
片刻后,武娇娥取了两百两的银票出来,递给武五太太,道:“嫂子,哥哥独自进了京,也不可无人照顾,你们一家子一同去吧,明年春闱哥哥落榜也无防,寻个老师,再苦读三年,再下场。哪怕能中个三甲进士也好啊。到时候,再去求定海侯,他必会帮忙。”
独木不成林,如果有自个儿争气的同族入京相求,哪会不帮忙的道理,就算是同乡,也得帮上一帮呢。
三十几岁的古代男子,身边没有服侍的人,怀中又揣着银子,哪会不去找点什么呢?
听小姑子这般说,武五太太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银子到手,主意已定,武五太太也便没有多留的意思。
次日,武五太太便大包小包的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