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庄子路上,姜氏夫妻一人抱一个刚刚周岁的双胞胎,一边教着他们学说话。
骡车内时不时的传出奶声奶气的牙牙学语声:“草~”
“草~”
“花~”
“花~”
……
快到山庄时,姜姚丰骑着马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叫着:“爹,前头停了几辆很气派的马车,好像有人生病,爹,您快去看看。”
如今的姜桃丰,不过12岁,长得肤白,貌美,大长腿,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大方自信的范儿。
“好好好……那你上车来,帮着母亲带弟弟妹妹,爹爹骑你的马去瞧瞧,能不能帮上忙?”姜熙,这个三十岁的大男人,那些弯弯绕的事情是从来不会去想的。
虽说少年丧父母,青年丧发妻,却仍旧是个简单乐天的好人,路遇病人,自是要去瞧瞧的,但是对病人,那是一片红心向着‘病人’!
姜姚丰撅着嘴,回头瞧了瞧依旧骑着另一匹马儿的姜陈燕,以及还只是小小的俩马驹子。
唉!
姜姚丰心里虽然想让陈燕让出她那马儿给爹,上驴车去陪着母亲,看着弟妹们。
不过,姜姚丰想到这马儿都是母亲花嫁妆银子买来的,又想到母亲一连开了几个小店铺都很挣钱,再想想自己的私库内留着自己娘亲给自己留下的嫁妆。
唉!这个继母,比起很多人已经好了太多。还是不能太苛求了。
最后,姜姚丰还是乖巧的上了车,让爹爹带着药箱子,骑马去前头看看情况。
“弟弟,七月让大姐姐抱抱。”姜桃丰一上车,就开始逗弟弟,她很喜欢弟弟,也知道有个弟弟对她只有好处,对弟弟是真心疼爱的。
七月是一头很有灵性的幼犬,武娇娥让它看着孩子们。
“不。我的。”
“那让摸一摸。”
“不。”
武娇娥笑眯眯的看着姜姚丰逗弄着弟弟,她是不会干涉几个孩子们的,是闹是吵,都是交流感情。
这时,天下传来一声鹰鸣,武娇娥忍不住笑着抬头。
只见一只神骏无比的小白鹰从天空俯冲而下。
趋势之极,让人觉得自己的身手再灵活,都不能躲得过它的冲击。
白鹰俯冲下来,却为雕琢任何一人,反而缓缓停在车顶上,双爪抓紧车顶,嘴上还叫唤着什么,一声又一声,像赖皮的孩子叫娘一样。
这是武娇娥半年前上山得来的,给了几滴灵池水,便与她处得好。
武娇娥轻轻唤了声:“燕儿,回车上歇歇,与大姐姐一同玩着弟弟妹妹玩。”
“嗯。马上就来。”
白鹰在撒娇呢,骡车太小,里头人又多,她不让白鹰进去,可也舍不得冷落了它。
她知道它想与她亲近一番,她把燕儿叫回车上,自己骑马,让白鹰停她的肩膀,白鹰看着挺大个的,其实还小着呢。
正在,这时姜熙已经在前头遇上了苏恒。
苏恒是新上任的无锡县令,他这一回是携老母妻子一同上任来。
可正是端午才过,天气酷热,途中又无处寻冰,才走到无锡城外。
苏老夫人便中了暑气,喂了几粒仁丹都不管用,正着急着呢。
姜熙来了,他是最见不得有人生病,见状,忙将人接去庄子上救治,才不致转为大病。
说是老夫人,年纪也不过才五十岁。
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大好,别说与那些保养得宜的官家夫人相比,就是比起同年龄的市井妇人们来,也显得老好几岁。
等武娇娥打马过来后,大家见了礼,又专业地细细问着,苏老夫人见状,也不忙着,便一一道来。
这时,才知道苏老夫人年轻时跟着丈夫在岭南之地为官,因着水土不服,开始一连三胎都小产了,这对身体损害颇大。
后头虽然终于生下苏恒,但身子也垮了一半。
苏县令是个孝子,带母亲来无锡上任,也是为着此地水土养人,想着让母亲来调理身子。
听到这里,武娇娥便在心里细细琢磨开来。
这两年她已经将自己的嫁妆打理了起来,那什么‘胭脂水粉’‘针头线脑’‘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三个品牌。
不光是无锡,这江南一带都开了数十家了,那个‘财大气粗’,那个‘财源滚滚’啊,不看那个拖油瓶陈燕也不再看着姜桃丰的脸色行事了吗?
那是她亲娘有钱了,府上的大小丫头婆子不会说小话,还会上敢着讨好了呢。
之前,武娇娥与姜熙说过,她想养的姜家药膳坊,不用她的嫁妆钱。
用姜家公中的钱,不过,有一个得说明这些钱大头给她的孩子们,小头给大姑娘与二姑娘当嫁妆,但是嫡女与养女一样多。
姜熙当场同意了,他又不傻,这不是送上门的好事情吗。
他是念原配的好,他是真心疼着大闺女,可是娇娥也是个好的,双胞胎更是他的心头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