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乱说什么“兔子狐狸狗”,便忍笑白了他一眼。
正在这时侯,外头太监报说罗美人到了。
罗红药进内的时候,赵踞已经敛了笑,仍是那副冷清中带点疏离的神情。
等罗美人行了礼,赵踞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道:“果然是清减了不少,听闻你先前大病一场?”
罗红药垂着头道:“是臣妾的身子不争气,幸而托太后跟皇上的洪福,如今已经大好了。”
赵踞唇角一动:“病了一场,怎么反像是学会说话了。”
罗红药的脸又红了。
雪茶在旁边看着,直到此刻便机灵地插嘴:“罗美人,皇上方才批了半晌折子,累的肩膀酸疼的,你还不过来给他捏一捏?”
罗红药忙道:“是。”于是仍走到赵踞身旁,便轻轻地给他揉按了起来。
少女的手柔软而温暖,又带一点馨香,从额角慢慢地下滑,又在颈间拿捏,力道恰到好处。
赵踞眉峰一动,转头看向罗红药。
当夜,皇帝留了罗美人在乾清宫侍寝。
***
到了六月初,天气越发炎热。
冷宫里别的东西没有,蚊虫却突然多了起来,尤其下了几场雨后。
之前在端午的时候,仙草跟苏子瞻要了一些艾草,每天从早到晚地便熏艾,那浓烈的气息把冷宫中各位废妃们熏的咳嗽连天,守门的太监每每从门口看进去,便觉着里头烟雾缭绕,看着更像是鬼气森森了。
一连熏了数日,废妃们不干了,宣称宁肯给蚊虫叮咬也不想要给艾草熏死。
仙草只得单在自己的房间内熏,只不过冷宫中所住之人里头,唯独她是年纪最轻、皮肉最嫩的,那些蚊虫好像发现了上好的美味佳肴,胃口变得很刁,遂不太喜欢去吸别人的血,纷纷地都只盯着她。
仙草的房中熏了艾,虽然能够保全,但是每当踏出房门,那些红了眼的蚊虫便群起而攻之,每每才停留片刻,身上就多十几二十个包,叫人防不胜防,苦不堪言。
这天,小国舅颜如璋进宫探望太后,从延寿宫出来,将到御书房,远远地看见一位美人从御书房内走了出来。
能进出御书房的自然不是等闲之辈,颜如璋不由问:“那是谁?”
陪伴的小太监道:“国舅爷没见过?那是正得宠的罗美人。”
颜如璋却是听说过的:“她又得宠了?怎么我听说之前她得罪了皇上,且又病重了呢。”
小太监笑道:“之前皇上不知怎么又想起她来,也是她的命好。这些进宫的采女们里头,数她最没根基,偏最得宠。”
颜如璋笑道:“这却有点稀罕。”
进了御书房,却见赵踞仍坐在书桌之后,闭目养神。颜如璋笑道:“皇上好兴致。”
赵踞睁开双眼:“朕才听雪茶说你进宫了,这么快见过太后了?”
颜如璋道:“我特意吃了饭过来的,太后这会儿要午睡,我趁机过来看看皇上。看皇上春风满面的,我也放心了。”
赵踞啐道:“几天不见,更加油嘴滑舌了。”
颜如璋笑道:“我是好意,皇上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反而说我呢。”
赵踞斜睨着他道:“你别嘚瑟,前两天朕无意中听太后跟曹嬷嬷说你年纪不小了,张罗着要给你选一门好亲事呢。你可有看中的人家?朕可以做主给你赐婚啊。”
颜如璋忙打躬作揖道:“皇上恕罪,我再也不玩笑了。只是我年纪还小,千万别帮着太后给我张罗什么,我就谢天谢地,谢主隆恩了。”
赵踞嗤地笑了声:“有趣。提起议亲你就这幅德性,难道怕讨到什么母老虎不成。”
说话间,颜如璋左顾右盼:“怎么不见雪茶公公?”
赵踞懒懒地说:“多半趁机偷懒去了。”
其实是因为之前罗红药前来侍奉,雪茶一来是不想打扰皇帝,二来也有一点事儿,便趁机溜走了。
两人闲话了半天,已经过了午休的时间,看时辰内阁的辅臣们也是时候该进内议事了,颜如璋便告辞而出。
小国舅本是要出宫的,走到半路,突然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没进宫,也没见过鹿仙草,听闻她给赵踞下旨囚禁在冷宫中一步也不能外出,却不知她现下如何。
正要过去瞧一瞧,却见雪茶鸡飞狗跳地迎面跑了来。
颜如璋笑道:“公公这么着急做什么,是不是知道皇上在找你啊?”
雪茶忙行了礼,又问:“皇上找我何事?小国舅,我方才去冷宫那边瞧了一眼,那鹿仙草不知怎么的竟病了。”
颜如璋知道雪茶跟仙草向来不对付,按理说知道仙草病了,雪茶该幸灾乐祸才是。
如今见雪茶神色有异,便问道:“公公这样着急,不知是什么病?”
雪茶拧眉道:“听人说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人事不省的,总不会是疟症吧。”
颜如璋吃了一惊:“好好的怎么会是疟症?”
雪茶道:“奴婢也说不准,所以正想着来回皇上,问问皇上是如何处置呢。”
颜如璋皱着眉,忙道:“那公公快去吧。”
雪茶行了礼,拔腿跑向御书房。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