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婉感叹道∶"多亏小宁子,我派人给他送点银子去,他自掏腰包救人,我不能让他吃亏。
"蠢材!"德妃冷声骂道,"小宁子本来就是你们府里出去的,你和四阿哥很应该跟他避嫌,一辈子不见面才好。现在他以私人的名义救了宫女,你巴巴地送钱去,这不是故意惹人怀疑吗?
小宁子为什么不传信到雍郡王府,而是想办法把话传到我这来,还不是为了避嫌?你还不如奴才机灵!"
淑婉讪讪地笑,"是哦!我一时情急,没想到这个。"
"我看你不是没想到,你就是糊涂!"德妃抱怨道,"你们后院的几个格格都不是机灵人,你平时说一不二,在家里事事都以你为尊,使得你做事都不谨慎了!
这是皇宫,不是你的郡王府,你说话做事要担着一百个小心,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淑婉连忙承认错误,"是是是,额娘教训的是。"
德妃抱怨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还是不让人省心!我早就说了,你给四阿哥多纳几个妾,没事跟她们斗一斗,经常动动脑子,你总是不听,现在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吧!"
淑婉∶".….聊得好好的,怎么又提到纳妾的事情上了?
德妃又道∶"脑子越用越灵活,像你这样,迟早有一天脑子会僵掉!"
淑婉还能怎么办?只能是是是,好好好,您说得对。
她真是奇了怪了,德妃娘娘是不是精神分裂。有时候关怀慈爱,教导淑婉人生道理,像个慈母,有时候又凶巴巴的,逼着淑婉纳妾,做足了恶婆婆的样子。
德妃瞪了她一眼,打发淑婉回家去,"你守好门户,安心等四阿哥回来。没事就不要进宫了,我这里一切都好,用不着你操心。"
淑婉听了婆婆的吩咐离宫回家,之后的一段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又焦心地等了些时日,总算等到皇上圣驾回銮。
四阿哥先送皇上回宫,过了晌午才回到家里。
淑婉问道∶"阿哥,南巡可还顺利?"
"托皇上洪福,一切顺利。"
淑婉飞快地打量他,见他精神不错,身材也不见消瘦,这才放了心。
其他人很快就散了,四阿哥回到正院,淑婉早就准备好了洗澡水,让他泡泡澡,解解乏。
沐浴更衣后,四阿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一直睡到太阳落山才悠悠转醒。
淑婉准备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还烫了一壶热热的烧酒。她把宫女太监都打发出去了,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次南巡真的顺利吗?"
四阿哥抿了一口酒,长舒一口气,"皇上说顺利,大臣说顺利,我们也只能说顺利。"
淑婉明白了,所谓的顺利,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
她给四阿哥舀了碗汤,四阿哥捏着勺子,搅着汤却不喝。
"皇上南巡是为了巡视河工,我和老十三跟着走了一圈,河工修得稀烂,还占了许多良田。拿出图纸一看,河工与图纸毫不相关。"
淑婉担忧地说道∶"皇上肯定是龙颜大怒吧!"
"没有,皇上忍了,没有发作。"
淑婉皱眉,"这都能忍?"
四阿哥冷笑,"因为江南的河工是太子的人修的。"
淑婉更加不能理解,"就是太子亲自修的又怎样?河工修的不好,到了雨季,会有多少百姓受灾?劳师动众修了河堤,最后一场大雨冲垮了,图什么呢?又费力又费钱!"
"太子要的就是费力费钱!"四阿哥解释道,"修一次河堤,上上下下能贪不少银子,你以为这些钱都是当官的贪了吗?他们只是占了一小部分,大头全都交给太子了!"
看见河堤修成那个样子,四阿哥差点绷不住脸色。
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最后就修成一堆破烂!不仅如此,为了修河堤,他们还占了许多良田,逼着百姓搬迁祖文。
四阿哥叹道∶"有句俗话说得好,崽卖爷田不心疼,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听过这句话。"
淑婉道;"你看了都痛心,皇上只会比你更难受。可他为什么不罚太子,为什么不处置太子的党羽呢?"
"太子不仅仅是他的儿子,太子这个身份,代表着国本根基,皇上不能扫了未来储君的颜面。惩罚太子的党羽,朝堂上的人必定会多心,这也不是明智之举,皇上只能另找借口,一点一点换掉这些人。
再者太子三十多岁的人了,如果他还像康宝那般大,骂几句打几下都没关系。可太子已经是当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