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他,却摆出这样一副模样。
也对,除了巴尔,还能有谁劳动眼前的人费心费力。
可这样真的让他很不高兴。
他不开心了,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散兵朝前走两步,一只脚踩在廊下,然后弯腰抱住她拖曳在地上的裙摆。
她以前身体就不好,可别把毛病带到现在。
少年身上的水渍很快沿着棉质的衣料往另一个人的衣服上滚动。
他发间还滴着水,衣料上挂着的水珠也随着抬脚的动作一起溅在廊下。
“你是流浪猫吗?不会把自己弄干净再上来?”平白弄脏我的走廊。
“想要教训我?”他抬手将头顶的斗笠取下来,伸手按住正被我把玩的扇子,“这个也脏了,要连带着一起扔掉吗?”
我将扇子抽出来,然后轻轻敲在他手上:“放开我,自己去洗漱。”
“不要。”散兵抬眼,“还记得刚才那个小鬼吗?你对他可真好,当时你是打算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的吧?”
擦头发本身就是十分暧昧的举动,嘴里说的好听,结果还不是随处留情。
既然没有拒绝别人,那他提出相同的要求自然也不能被拒绝:“我要你亲自给我擦干净。”
我伸手扯被他抱在怀里的衣摆,结果没能拉动:“天还没黑呢。”怎么就做起梦来了。
“放开。”
“不放。”散兵在那个姑娘的注视下伸出手,然后紧握住那衣摆,“你能拿我怎么样?”
“……”
他这些年到底是被谁给带坏成这种样子的,我记得当年走的时候他还顶着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现在整个却跟炸了毛似的随时准备亮爪子翻家。
我转身往屋里走,于是他也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往内里来。
散兵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容忍他。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的待遇,他顶着这样一张脸估计沾了不少巴尔的光,只要那个女人不吭声,韦丝娜就不会赶他走。
如果他现在在这里让韦丝娜很不开心的话还是让她不开心着吧,总归他心情不错就可以了。
既然她愿意为了那个女人忍着,那他有什么可顾忌的。
比起让自己不开心,还是把这份情绪转嫁给他人的好,这本身也是从她身上学到的道理。
她又开始处理文书了,还在他试图伸过去的手给拍掉。
至于理由,她给出的理由极其敷衍:“别把上面的东西给我弄脏了。”
她处理这些东西的时候速度极快,一眼扫过去仿佛就能给出解决办法,提笔写下批文的时候也相当熟练。
比起在至冬的时候,她的笔迹似乎丝毫没有变化。
散兵盯着近在眼前的浅色发丝出神,回过神来那缕头发已经被他轻拢在掌心。
似乎是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异样感觉,韦丝娜抬头看向他。
少年当着主人的面伸手将这缕发丝剪下,然后将落在掌心的发丝收起来。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无论是什么术法,在遇到另一面比施术人强太多的敌人的时候也会遭到反噬。”
这具身外化身本就是从本体中抽取力量所凝聚而成的实体,沿着贴身之物施展的歪门邪道只会朝着本体所在的地方钻过去,若是心怀不轨之人,反噬就已经够他喝一壶了。
强与弱。
韦丝娜觉得他是弱的那一方,她相当坦然,而他向来无法在她身上窥探出她想要藏起来的隐秘。
散兵身下,顺着湿透的衣服流淌到地板上的水沿着缝隙处试图攀到这屋里的另一个人身上。
少年就盯着那里看,看到烛火的暖光照射在上面的时候折射出漂亮的色彩:“我还没有堕落到要使用下作手段的地步。”
他又不像多托雷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家伙。
潮湿感沿着膝盖处在往上钻。
我低头,然后看到自散兵身上滴下来的水沿着缝隙不仅染湿了我的位置,还连带着弄湿了我的衣服。
再抬头望进来的方向,不难看到自廊下一路沁到面前的污迹。
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年,他正有恃无恐坐在原地,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于是也抬头望向目光传来方向。
散兵抱臂先声夺人:“是你先说不愿意给我擦的。”
所以就算你觉得这地方被弄脏了,那锅也在你。
将手里的朱砂笔放下,然后我稍微挪动自己的姿势让自己半面向身旁散兵。
稍作思考,然后我尝试指使面前想尽办法使坏的少年:“……晒好的毛巾就搭在我房间里,去拿过来。”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哼一声起身朝我房间所在的方向过去。
没有用太长时间,毕竟他大概早就摸熟了这里的布局,尤其是我的房间里。
很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