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任自己躺在这里, 否则阳光很快会融化我的形体。
“空,别睡。”他在这里, 那他的妹妹荧会去到哪?我强撑着起身, 然后将身边的空搀扶起来,他早就到了极限,最后还帮我硬撑着挡了致命伤, 现在估计早就神志不清。
我必须尽快带他离开这里,然后找到大夫。
可是天空岛悬于七国之上, 我现在要怎么带着空下去。
头顶的烈日像是要将人灼化, 眼前的场景随之变得模糊,但我不能停在这里,至少要把空送下去。还有再一次埋下却不知何时会爆炸的隐患,我又一次使用那个力量, 这一次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像是被灌铅的双腿, 因为力竭而无法引动的其他力量, 还有被我扶住压在肩上的空。每朝前一步似乎都要耗尽全力, 好似这样就能再从身体里压榨出无穷无尽的潜力。
现在走到哪里了呢?我不知道。
脚下像是踩上云端, 肩上的力道也消失不见,周身像是被温柔的风包裹着,在意识消失之前,风中像是传来谁的声音。
“该说什么好呢?多年不见, 依旧还是个任性的孩子啊。”
挥手掀起烈风的神接住从天而降的人。
受人之托来到这里,没想到会遇到熟人。可惜了, 此时的蒙德正面临被魔龙侵扰的危机,他大概无法等待故人苏醒之后再进行长谈。
再次见面, 他的小珍珠依旧美丽耀眼, 但她还是没能改掉身上的坏习惯, 凡事总要一个人承担的话,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累垮吧。
温迪伸手接住自天空落下的少女,低头在她额角处落下一个亲吻。
那么,又要说再见了。我的佩尼娜,晚安,愿你有个好梦。
*
还没有从睡梦中挣扎出来,我便听到炼金台发出的令人耳熟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醒了。”背对着我的人回头,檐帽将她那张本就艳丽的脸勾勒的更加动人,莱茵多特将手里最后的材料抛进身后的炼金台,看着面前的人赞叹,“奥丝塔拉,你真是我见过最能作死、但也最命长的人。”
看到是熟悉的人,我才安心再次闭上眼:“看来我确实命大。”
不远处传来房门被敲响的声音,莱茵多特嘱人进来,然后抽出一支试剂往他手里端着的杯子里倒了两滴才对他道:“扶着她把这杯水给她灌下去。”
“你的身体太过无暇,在坎瑞亚被漆黑笼罩的时候就被破坏过一轮。那也是导致你现在身体不好的主要原因之一。”她似乎又回头继续进行炼金,所以落在我耳畔的声音就比刚才显得稍远,“而且你的身体状态也在发生变化,这意味着你大概活不了几年了。”
不知道是谁扶着我坐起来,他的动作还非常生疏,显然是第一次照顾人。
“无法在阳光下行走,身体破败不堪。”她最后还是或不留情说出对我的评价,“狂妄又自大。奥丝塔拉,你从前不这样。”
我拒绝被喂水的行为,伸手接过杯子的时候指尖接触到一层皮质的手套,将混合了药剂的水一饮而尽,我问不远处的炼金术士:“莱茵觉得我从前是什么样的人?”
她只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另一个代价无疑正摆在我面前。在第一次被引导着使用力量时,我失去在太阳下行走的权力,第二次再强行动用那股力量,我的身体状态由长生种退化为正常人。
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至少它们换来的回报令我满意。
我放开撑住我的那只手,让自己斜倚在墙壁上。虽然看不清身边站着的人是谁,但我确定这不是空。
所以我朝已经背对着我的人索要他的踪迹:“莱茵,空呢?”
“他啊。”虽然对方走之前请求她不要将结果告知给奥丝塔拉,但人分亲疏远近,莱茵多特更愿意偏向自己的朋友,“那位旅行者伤的比你重,但醒的要更早。不信邪的人当然要去亲眼见见坎瑞亚如今的样子,”
终于完成炼金的莱茵多特将成品收好,她不打算在此久留,于是回身嘱咐奥丝塔拉:“最近世界壁并不算安稳,我新认识的朋友爱丽丝在紊乱中成功穿过残破的壁垒,将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成功带到提瓦特。”
我在听到被人刻意加重语气的词汇时抬头看她。
“你果然对这个词汇并不陌生。”可惜了,奥丝塔拉的生命在快速凋零,如果不出意外,这大概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阿贝多是我最成功的作品,我为他保留了你喜欢的样貌。在你魂归高天之前,我暂时把他借给你。”
漆黑的地底空无一物,若是独身的人在此长居,恐怕不用等到生命流尽便会提早陷入癫狂。
“再见。”我再次与挚友送别,然后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我视线中。
与额头相贴的整张墙触感冰凉,为我稍微清理混沌的脑海。
那就趁现在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