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昨晚拍摄结束,我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谢祥身边的助理在仓库不知道干嘛,感觉不是什么好事,程哥你小心一点。”
“好,我知道了。”
余白吃完早饭,很快赶到了拍摄现场。
白涵映已经拿着剑适应威亚了,他人高马大的,协调性却不是很好,动作有些生硬。
说实话,仙侠剧本身打戏就多,但今天这场尤其多!他们几个主演保守估计要在威亚上吊好几个小时。
毕竟是凡人之躯,没有身轻如燕的技能,只能靠威亚营造出一种举重若轻,流风回雪的轻盈感。
“等下!”系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阻止他穿戴,“这个威亚有问题。”
余白疑惑,“怎么回事?”
系统回答,“钢丝接口处松动了,宁盼山刚刚不是说,昨晚谢祥身边的助理去过仓库吗?你可别忘了谢祥是个什么德行,他第一天来的时候,你这个小糊咖竟然没有讨好他,估计谢祥早就记恨在心,就等着给你吃个苦头呢。”
系统虽然说了一大串,但他们是直接在脑海中交流的,现实里也没有花多长时间。
余白目光流转,看到了钢丝上别着一根不起眼的黑色线头,就像是标记一样,立刻明白了。
“那根线头应该就是谢祥做的标记。”
程雪松本来已经张开手臂,等着专业小哥的给他弄威亚,这时却突然退后了一步。
他目光瞥到施施而行,不急不缓抵达的谢祥,抱歉的对着赵小哥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忘了拿剑。谢老师刚好到了,你先去帮谢老师穿戴威亚吧。”
赵小哥还是第一次看程雪松对他笑。
美人骨相,玉树兰芝,他脑袋跟浆糊似的,完全没有想到为什么程雪松不让助理去拿这个问题,只是磕磕巴巴的点头。
“……好,好,你去吧。”
赵小哥的目光跟随着红衣墨发的背影飘远。
他没有注意到,程雪松转身离开时,广袖不经意的拂过钢丝接口,那上面一根不起眼的黑色线头,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余白做戏做全套,真的跑去车上拿道具长剑。
系统还在他脑海中愤愤不平。
“你说谢祥怎么敢在威亚上动手脚?他不怕闹出人命啊?”
余白敢让赵小哥去给谢祥弄威亚,当然是知道就算摔下来也没有生命危险的。
“山地威亚塔就3-5米,地上还有积雪缓冲,能伤到都算倒霉。谢祥就是想出口气,你真当他傻啊?”
系统:……你麻的,老子的担心终究是错付了!
大约十分钟后,余白准备妥当,这场戏就开始拍摄了。
这是剧中的高潮部分——
曲云窗正式背叛曲奚,跟着众位前辈上了小凡山讨伐魔尊。
正道门人弟子与魔族、人蛊们兵戈相见,在大殿前的比武场打作一团。几位掌门合力逼近曲奚,为首攻向他的,是一个来势汹汹,戴着白色轻纱帷帽的少年。
曲奚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身形熟悉的少年是谁。
再一次被亲近之人背叛的痛苦,让曲奚的记忆发生了错乱,今日的曲云窗,竟然和三十年前剥离他道骨的元思师兄的身影渐渐重叠!
【噗嗤——
剑刃入肉的声音竟有些刺耳。
曲奚好像察觉不到疼痛似的,撩起那双丹凤眼看了曲云窗一眼,他红唇微启,吐出两个熟悉的字眼来。
“元思。”
红衣魔尊说着,伸出左手握住了剑刃。
锦缎衣袖往下滑了一截,露出凝白的手腕,高高凸起的腕骨坚韧又脆弱。
元思?
这不是流云剑宗当今掌门的名讳吗?
曲云窗有些慌乱,他想拔出剑,但握着剑刃的曲奚不松手,他进退两难。
好在蔺瑎一直注意着曲云窗,立刻提剑攻了上来,逼得曲奚只能松手拍出一掌。
这一掌打在两人胸口,磅礴的魔气如同巨石一般,震的他们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而曲奚则风轻云淡的轻点脚尖,飞掠到比武场东北角的大石柱子上。】
“给曲奚一个特写。”李宏爽的呼吸都加快了,侧过脸,用对讲器飞快的告诉摄影师。
紧接着,镜头定格在曲奚面前。
长达三秒的特写完美收录了魔尊的每一丝表情,他居高临下的睥睨众人,双眼中再也没有任何情感。
冰冷,凶狠,阴鸷,再加上渐渐从脖颈下蔓延上来的魔化斑痕,让他看起来完全是一个在魔域中饱受三十年折磨的魔了。
【不知什么时候,空中又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曲奚的乌发被凛冽寒风吹起,晶莹的雪籽落在长发上,如同细小的珍珠。
他半边衣袖都鲜血濡湿透了,布料被染成暗沉的黑红色,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修长的右手上,最后又砸在地上。
“元思师兄,”青年看着曲云窗,面容平静到令人恐惧。
“我的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