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张德强一人解决不了,最后还是厂长过来,帮着主持公道。
无关紧要的人纷纷被撵,只请了当事人到厂办那边商谈。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盼娣,你也来!”
李盼娣跟了上去。
苗翠花却是眉头一皱?盼娣?她名字好熟啊?
李盼娣?她在哪里听过呢?
苗翠花的记性很好,只是略思考了一会儿就想到了,“这不是当初春芳介绍给老三的对象吗?”
孙柔佳端着碗的手顿了顿。
周大妮拍了下大腿,“可不是嘛。原来二弟是抢了三弟的相亲对象啊?”她幸灾乐祸起来,“哎哟,二弟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原来花花肠子不少嘛。”她假模假样地冲着婆婆道,“妈,李盼娣没有嫁给三弟,嫁给二弟也不错啊。反正她是你中意的儿媳妇嘛。”
苗翠花横了她一眼,这是看热闹不闲事大是吧?
厂长亲自主持公道,当事人自然不能不在场。
刘春芳也被人亲自请过来了。
她身体还有些虚,裹着一层层厚存的军大衣,嘴唇抿成,额头全是虚汗,靠在刘婶的怀里,瑟瑟发抖。
刘婶心疼得掉眼泪,“厂领导,你看看我闺女,我好好的闺女就是被张家这么糟蹋的。你要是不给我们主持公道,我就天天过来闹。”
厂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刘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主持公道。但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觉得好的,你未必觉得好。你先跟我说,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公道?”
“让她给我女儿下跪。”刘婶转过头来狠狠瞪了花婶一眼,“必须跪一天。我女儿受了这么大的罪,能不能怀孩子还两说呢。她这是杀人。要是搁过去,她得枪|毙。”
她说得咬牙切齿,谁都能感受到她的愤怒。李盼娣却觉得情况有点不对。
被打得风度全无的花婶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撸起袖子,让对方看清自己的伤,“你们看看,他们这么野蛮,就算我一开始错了,他们也打回去了。凭什么还要我跪?她一个小辈让我跪她?她也配?”
刘婶脾气火爆,哪忍得住,腾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目圆瞪,“你说什么?你还死不悔改。”
李盼娣扶住差点被刘婶带倒的刘春芳,“你还好吧?”
刘春芳靠在她身上,半个字也说不出,只轻轻点了下头。
两人抬头的时候,那边已经被和事佬拆开了。
“这事咱先不谈。先谈点实用的。”厂长看了眼刘叔,“二位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们想让两个孩子离婚,我们没有二话。”
此言一出,吓了刘叔刘婶一大跳。
刘婶当下就炸了,“凭什么?他们把我女儿害得小产。医生都说了,那是个成了型的男胎。我女儿身体亏成这样,他们就想把我女儿踹了,哪有这好事。”
张德强松了一口气。
厂长也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比刚刚多了一层真诚,“行,既然大家是求和,那事情就好办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刘婶掰着指头跟他算,“以后,我女儿必须要当家。张德强每个月的工资,你们厂里只能我女儿来领,其他人一概不许。”她视线落到花婶身上。对方吓得缩了缩脖子。
厂长看了眼张德强,见他没有反对,拍着膝盖应了声好。
刘春芳撑着身子,扯了下刘婶的胳膊,“娘,我不想跟他过了。我想离婚。”
刘婶急了,“傻闺女。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啊?嫁过人,还在七个月流产过。哪还能找到好对象?难道你想给人家当后娘吗?”
刘春芳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娘,我怕死,我怕他们会把我害死。他们心都是石头做的。我怕。”她身体抖得不像话,脸色惨白得不像话。
刘婶冲着其他人道,“你们有别的房间吗?我想跟我女儿好好说说。她从鬼门关刚刚回来,被吓怕了。”
厂长理解地点了下头,指着旁边,“隔壁房间是我的办公室,你们可以去聊聊。”
刘婶扶着刘春芳往旁边走,李盼娣想要跟上,刘婶把她拦住,“行了,我们母女说点私密话。你就别掺和了。”
李盼娣皱了皱眉,刘春芳还在愣神的时候,刘婶已经打开房门把她推了出去。
李盼娣绞着手指,从凳子上站起来,厂长把她叫住,“木兰啊,放心吧,她们是母女。不会害春芳的。”
李盼娣有点尴尬,“我不是。我担心刘婶一个人扶不了春芳姐,她身子太虚了。”
厂长示意她坐下,“没事,就在隔壁,她扶不住,喊一声,我们这边就能听到。”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盼娣想走都走不了了,只是担忧地看着房门。
其他人一言不发,倒是厂长旁边几位聊天,“最近厂里效益不好。我们领导班子还在琢磨精简工人。”
有人跟着附和,“是啊,厂里的效益越来越不好了。”
张德强和花婶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厂长话峰一转,视线落到张德强身上,“你是伐木组的组长,基于你生活作风有问题,我们领导班子商量过后,降你为普通员工,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