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据说宅子外面还有六百多号人,完全将这儿包围了。本来今天大夫人过世,大小姐回来奔丧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大小姐对奔丧并不在意,完全是想找殷夫人的晦气啊。小小姐也从学校赶回来,正好两边撞见,小小姐这张嘴不饶人,和大小姐正面冲突了好几次,两边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管家B这一番话绕得许幼鸢有点头晕,大夫人殷夫人?大小姐小小姐?奔丧?
许幼鸢道:“等会儿,你说慢点……”
管家B没管许幼鸢在晕头转向,继续念叨。许幼鸢来不及了她还有两盘菜得上,立即跟着提示在走廊上奔跑起来。
管家B依旧跟在后面,强行说剧情。
在走廊狂奔上菜的路上,许幼鸢努力在弄懂这回的游戏背景。
从走廊两旁修剪精美的庭院和壮阔的假山可以看出来,这家实在大,家主来头不小。
家主姓秦,三代单传一根独苗,势力盘大,世界各个角落都有她家“生意”。
刚刚过世的家主叫秦安泊,她曾经有个原配夫人,不过命比她还要短,二十年前就去世了,留下个十岁大的女儿,大小姐秦筠。
原配去世之后秦安泊很快娶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现在掌管秦家的“殷夫人”。
殷夫人在秦家是个绝对不受欢迎的角色,不仅因为家主在原配过世当年就把她娶回家,更因为殷夫人嫁入秦家的时候身边带着个六岁大的孩子,孩子便是现在的二小姐。
即便对外称二小姐是殷夫人和前任所生,和秦家家主没有关系,但二小姐那张与秦安泊一模一样的脸让众人不想歪都不行。
这殷夫人自然是秦安泊在外面的情妇。
二小姐从殷景改名为秦景,正式成为秦家一员的那天,大小姐秦筠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二十年。
在临走之前秦筠曾经立下毒誓,等她长大成人之后一定会杀回秦家,为她母亲讨回公道。
秦筠离家之后,三小姐和小小姐这对双胞胎出生,算起来今年她们已经十九岁。秦家家主过世,遗嘱之中写明了秦家所有财产一半归殷夫人,一半归秦筠,等殷夫人百年之后她那一半再分给二小姐等子嗣,可以说对离家多年的大小姐相当厚道了。
但是秦筠依旧觉得不公平。
秦筠觉得姓殷的以及所有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不配拥有秦家一分钱。
要不是她亲生母亲当年为秦安泊挡下一枪救了她一命的话,也不至于之后几个月身体每况愈下,这才早早过世。
而秦安泊呢?
不仅不记挂着母亲对她的恩情,还在外面有了情妇,在母亲过世之前就生了野种!母亲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将情妇和野种带回秦家!
如今秦安泊死了,一半家产给姓殷的贱人?想得挺美啊。
秦安泊今天出殡,大小姐带着她的心腹岚兴云回来,就是要为她妈妈为她自己夺回本就该属于她们的一切。
但家里二小姐和她妻子、三小姐和小小姐都是火爆脾气不好惹,其中以小小姐脾气最差,这不,没说几句话,下午茶都还没备齐呢,就剑拔弩张了。
但是小小姐也知道,大小姐今天带来的人不少,有备而来,不知道大小姐还有什么打算,即便生气也没有真动手。
听完管家B的叙述之后,许幼鸢脑海中只有“狗血”两个字。
这是什么豪门狗血恩怨?而且换成全员女性的配置之后,听上去关系更难理清了。姐姐妹妹的肯定长得还像,光听人说都觉得弯弯绕绕,一会儿见到真人可能更分不清。
到了前厅,许幼鸢躲在古色古香的屏风之后瞄了一眼,气氛果然很凝重。
红脸关二爷矗立在前厅正中间的高台上,秦安泊娴雅的遗像摆在旁边,风格诡异。
遗像前摆了一排香炉,两柱香插在左右两边的香炉上,一边插得端端正正,香灰在慢慢往下掉,正好落在香炉之中,分好不差。
而另一边,歪歪斜斜的三根香插得非常随意,香灰也落得满桌都是。
哪边恭恭敬敬哪边又随心所欲,一目了然。
一口高高的冰棺是前厅最醒目的物件,冰棺里躺着个女人,那女人看上去不到六十岁的年纪,除了脸色白得吓人又瘦得可怕之外,就像一位睡着的老人,和“尸体”这个词有一定的差距。
前厅非常宽敞,容得下大冰棺之外还能站很多人。
复古装修里透着贵气,只不过这些贵气现在被无数的白色挽联遮盖,只剩素净。
前厅里大多数人都穿着一身黑,围绕在前厅中间的几名披麻戴孝的女人四周,无论从站姿还是神态都可以看出她们的恭敬和悲痛。
还有一丝藏不住的畏惧。
但另一群人则不同。
正对着冰棺的前方突兀地摆着一张椅子,很明显这张椅子本身不该在那里,是被人搬过去的。
椅子上一个黑色披肩长发的女人毫不拘束大喇喇地翘着二郎腿,微笑地看着冰棺里的秦安泊,脸上除了琢磨之外还有不想掩藏的喜悦之情,和肃穆的灵堂格格不入。
那女人抹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里夹着一根烟,不紧不慢地抽着,烟灰随意弹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