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笔疾书,桌面上摊开一本厚厚的练习册,上面字迹娟秀,一看就不是这人的风格。
叶易敏锐地抬起头,拍拍身旁的空椅子:“坐啊。”
这里已经归属于笑青山了,这人还一副前朝主人的模样。
笑青山坐下,去拿桌洞里的作业——他根本没带回家——却从桌里摸出一袋手工曲奇。
笑青山问:“谁的?”
叶易回答:“朕的。现在朕把他转授给你。”
笑青山莫名其妙,这是在投喂他?
拆开包装袋,曲奇的奶香味浓郁,入口酥脆,口感绵长,笑青山没忍住,又尝了一个。
叶易貌似随口问道:“味道怎么样?”
“好吃。”笑青山拈了一块呈到叶易面前,“来一个?”
叶易胃部发出无声的悲鸣,被各种奇怪味道的曲奇支配的恐惧感传来,他讪讪拒绝:“你喜欢就好。我就不吃了,我不喜欢吃甜的。”
“哦……”笑青山垂下眼,有些失望,为了安抚自己,又含了一块曲奇在嘴中。
笑青山翻开作业,一片空白,什么记号都没有。他微微侧头,含糊不清道:“英语作业是什——”
“咔。”
一声轻响,他叼着的曲奇少了小半块,始作俑者用拇指揩去嘴角的残渣,喃喃:“好甜。”
笑青山面无表情,咔嚓咔嚓把剩下的曲奇给咽了,云淡风轻道:“借鉴下你作业。”
梁永乐风一样跑进二十班,大吼:“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二十班在篮球大赛中表现优异,特赐奖状一张,钦——诶月姐你那什么表情,你便秘了?”
围观了两人全程的林月:“……我瞎了。”
梁永乐喜滋滋将奖状贴在教室后墙,这可是二十班的第一个荣誉,如果不是怕太浮夸,他甚至想把它裱起来!
梁永乐把奖状的四个角碾平整,像想起了什么,忽然道:“诶!你们知道吗,祝华被辞退了!”
祝华就是篮球赛的那个黑哨裁判,听到八卦,后排的人都凑了过来。
“真的?不是说他后台硬得很吗?”
“千真万确,我去领奖状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在收拾东西。”
“滚了好,免得败坏我们一中风气!”
一个身影刚好经过二十班,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又快步离开。
杜田脸上贴着纱布,校服底下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这周不知道是谁举报了他爸爸贪污受贿,人证物证俱在,他爸停职待审,连带着裙带菜关系也都被拔了起来。
估计用不了多久,一中稍微有点背景的人都能知道这件事了。
而他曾经仗着自家的关系在篮球校队里干了不少黑心事,那群体育生个个都脾气火爆,这下失了庇佑,肯定要把仇全都报复回来。
想起自己下手时的狠毒,他咽了口唾沫,连二班都不敢回了,只悄悄溜进厕所。
两个熟悉的背影转过身来,挑眉道:“哎哟,这不是咱们校队的小王子吗,怎么受伤了啊?”
杜田身体一抖,无力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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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今天很不爽,家里出了点腌臜事情,吵得她嗓子痛,结果刚返校又被校长叫去办公室骂了一顿。
若是换做平常,她定是没了心情讲课,会借着“锻炼学生”的名义,叫数学课代表上去代她讲卷子(更准确的说是念标准答案)。
但今天不同,她是有贼心没贼胆,因为校长就是在骂她讲课不认真!
刘金教两个班的数学,二班是实验班,她不敢怠慢,所以举报她的小混蛋一定来自差班二十班。
可是他们成绩那么糟糕,她就是讲得再细致,这些笨学生也听不懂,那她讲课认真与否又有什么区别?
刘金没好气地把数学书往讲桌上一拍,环视了教室一圈,企图逮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但这些人脸上不是一脸懵逼就是一脸没睡醒,后排的同学更是肆无忌惮,当着她这个班主任的面还敢埋头玩手机——不整治一下他们,都对不起今天校长的“谆谆教导”!
刘金在黑板上写出一道压轴题,用力之猛,直接绷断一截粉笔。
黑板擦在金属材料的多媒体讲桌上一拍,顿时魔音入耳,还在小鸡啄米的同学吓得立刻挺直了背脊。
刘金冷冷道:“这道题我还没讲,但和上次那道题有异曲同工之妙,相信各位听了课的同学都能解答得出来。那谁愿意上来分享一下思路?”
如她所料,二十班的同学都如鹌鹑一般埋下头,生怕自己被抽上去——除了后排靠门的那对后桌男孩。
叶易:“小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总有敌人给你送八倍镜?”
笑青山:“可能因为我太帅了。”
他俩塞着耳机语音,浑然不知整个教室里只有他们在说话。
刘金黑着脸,额角青筋几乎要爆裂开来,一截粉笔如离弦之箭般朝二人飞去,笑青山一侧身,粉笔和后墙来了个亲密接触。
“……?”
他摘下耳机,望向讲台。
刘金怒道:“顾苏,叶易,看来你们成绩好到不需要上课了,还不上来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