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很快的就从夏之荫的身上收回了目光。
他轻轻笑了起来,对着秋白祭的时候是一副茫然的表情:“不记得了,之前我……大病一场,这些小事,我不记得了。”
在陈致说到大病一场的时候,夏之荫的眼底闪过了复杂的情绪。而后,很快的归于平静。
陈致的话,没有人信。
可是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陈致的态度。
他的回答,摆明了不会配合秋白祭。
秋白祭也知道这线索恐怕就断在陈致这里了,一开始也不过是抱着瞎猫抓着死耗子的心态试一试而已。得到这样的回复,也不见多遗憾。
她收回了放在陈致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了夏之荫。
夏之荫很纤瘦,静静的站在那里的时候,仿佛被这个世界隔绝。
她身上的气质太特殊了,特殊到,即使记不住她的脸,她这份遗世独立的气质也能让人无法忘怀。更别提,她还有着这样的一张脸。
注意到了秋白祭的目光,夏之荫缓缓的把目光放在了秋白祭的身上。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许久,秋白祭才问道:“那么,夏之荫,你知道么?”
一向没有急过脸的陈致,在这一刻却突然急了。他看向了秋白祭,冷声说道:“秋小姐,阿荫是我的客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问她,不合适吧?”
夏之荫却没有理会陈致的维护,她垂了眼,笑了起来:“我知道。”
陈致愣了愣,没有阻止夏之荫说话。
夏之荫也没有理会陈致,她继续说道:“不是我,却是夏家的人。”
秋白祭有些意外于夏之荫的态度,自然也忽略了陈致的震惊,她倒是没有想到,夏之荫竟然会这样对自己交底,这样的态度,仿佛夏家只是一个陌生的家族一样。
实在是诡异。
夏之荫却不急,看着秋白祭继续问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秋白祭心底早就有了猜测,只是缺一个明确的答案而已。而她轻而易举的从夏之荫那得到了答案,自然也不需要其他多余的解释。
因而,她摇了摇头,看着夏之荫的目光里却带了几分疑惑。
夏之荫却没有继续给秋白祭解惑的意图,她看着秋白祭,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要给陈致治病了。”被婴灵附体的后遗症要是不处理好,也是个□□烦。
这一次,秋白祭和埠辛开两个人离开了。
一路上,秋白祭满是疑惑。
一个被家族培养出来的人,为什么会对这个家族毫无归属感?
一个说是对陈致毫无感情的人,为什么会为陈致这样尽心尽力的治疗?
要是她和自己一样被换了个芯,秋白祭自信可以第一眼就看穿。可是,秋白祭可以很肯定的说,夏之荫从头到尾都还是她自己。
下意识的摸上了手中的镯子,秋白祭呢喃着——夏家。
*
夏家那头,家主的房间内。
夏家的家主轻轻叩动着房门,而后,轻轻的旋转开来。
房间内是一片暗色,光被遮的严严实实,没有丝毫的遗漏。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房间重新恢复了一片漆黑。
宁静之中,夏家家主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左三,前二,右四,前五……
夏家家主熟悉的走着路,而后,站定。
“你来做什么?”男人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又出了什么事了?”
慢悠悠的声音带着威严,即使听起来垂垂老矣,夏家家主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听到问话,连忙把这些日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个清楚。
“秋白祭。”那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思索,仿佛在思考秋白祭是谁,又仿佛在思考这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夏家家主不敢多说什么,即使是黑暗中,没人看得清他的动作,他也毕恭毕敬的弯腰站着,不敢有任何的动弹。
许久,那头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带着愉悦:“转机。二十年前,我算到了那个女人身上是夏家的希望,让她生下了孩子,取名秋白祭,可是,她的命势和运势,也不过是比常人好上些许。一度我以为,我算错了,可现在看起来,没有错。”
“她的身上,是夏家的转机。”那男人的笑声越发愉悦了起来,苍老的声音在暗室里回荡,带着几分诡异。
虽然不知道秋白祭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刚才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来自秋白祭身上的浓郁的气运和命势。不过一瞬间,却比她前二十年的总和都要多的多。
也难怪二十年前,他会算出秋白祭是夏家的转机。
许久,笑声才停了下来,他看向了夏家家主冷声问道:“那个镯子呢?”
镯子?
夏家家主愣了愣,把镯子失去效用的事说了。
那人却发了怒:“蠢货!”
他凝视着座下那个毕恭毕敬的蠢货,脸上都是愠怒。
他真以为这个镯子是给那些个无关人士汲取气运用的不成?命和运是定好的,要是没有因缘强行去夺,那么,必然要遭受反噬。
那个镯子,是用来掩盖秋白祭身上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