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耽误娘子,告辞。”
他一拱手,便缓步离开,独留施晚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心脏仍然无法控制地怦怦直跳。
门内,陆姝趴在屏风后,侧耳仔细听外头的声音,听不甚清楚施晚意说了什么,却能听见个好听的男声。
对话似乎没什么问题,可“弟妹”一句,她听得直皱眉。
陆一钊站在窗下,小声道:“阿姐,此举不妥,快回来吧。”
陆姝没理他,更加向前探头,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嘎吱——”
随即是熟悉的声音,“你这是在干什么?”
陆姝一僵,缓缓抬头,强词夺理地道:“那是谁?他为何说我们是你弟妹?”
施晚意已经收好折扇,整理好情绪,理直气壮道:“我与他不熟,他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我也没必要与他解释。”
陆姝仍有猜疑之心,又有几分不安,紧握屏风的木框,提醒她:“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
“你也不要忘了,我先是我,其后才是你娘,我与谁结交,皆问心无愧。”
施晚意也没再进去,直接吩咐他们,“看也看过了,回府。”
话毕便转身。
陆姝咬唇,瞪视她。
陆一钊走过来,安抚她,“阿姐,你不要多想。”
陆姝拳头攥得死紧。
陆一钊隐约也听到些男人的声音,低声道:“阿姐,你想想我姨娘,想想咱们今日出来的目的……”
陆姝转头开始瞪他。
陆一钊冲她摇头。
没说的是,府里早就传嫡母娘家想要嫡母归宗,就算嫡母真有些想法,她不过是孩童,又能如何。
外头,施晚意未见他们出来,催促:“快些。”
陆姝重重跺脚,这才踏出去。
回去的路上,施晚意手指摩挲着袖子遮掩下的折扇,琢磨书生到底给她传了个什么。
她琢磨一路,好奇极了,同时也无语,在茶馆走廊时只顾着发懵,没想起来看一眼。
待到回东院,施晚意也没理陆姝那小孩子情绪,直接便要回她屋里看看。
陆姝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一直跟她进屋。
施晚意问:“你不回去休息?”
陆姝眼神闪了闪,梗着脖子道:“你要守信,我明日便不去读书了。”
施晚意当即点头,直接招来婢女,吩咐道:“去知会一声,往后姝姐儿便不和妧姐儿一起学习了。”
明明辛苦半月才达成目的,应该高兴,可陆姝无缘无故地心底空落落的。
她不知道再说什么,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
施晚意瞧她出了门,才又吩咐婢女:“只准她玩儿,你们轮换着带她一直玩儿,她想去女先生那儿或是有读书的意图,便拦着。”
想玩儿就玩儿个够,还治不了她。
婢女应下。
施晚意这才打开折扇,一张细长的纸条落下。
折扇平平无奇,施晚意便捡起纸条,一瞧,上头只一句话——
鳜鱼味美,明日邀娘子同食以应时令。
朝时字。
施晚意来回翻看折扇和字条。
大费周章,就为一个邀约?
但这么一个玉面郎君在宅子里等着她,施晚意也兴不起拒绝的心,便哼着愉快的小调去挑衣服。
与此同时,金吾卫校场。
姜屿单拎出那几个引得施晚意目露垂涎,赤|裸上身的金吾卫,亲自指点。
他是世家姜氏子,与其他更精于读书一道的世家子不同,自小骑射武艺便不俗。
姜屿身材或许不如这些金吾卫壮硕,然身体精悍,身手矫健敏捷,拳脚之间,丝毫不落下风,往往数个回合便能决出胜负。
而直面姜屿,被他压着打得几个金吾卫,听着周遭一众起哄声,有苦难言。
姜屿从武器架上抽出一柄银枪,手腕翻转,银枪划出一个弧度,枪尖斜朝下,点人上前,“继续。”
几个金吾卫:“……”
他们始终想不明白,到底哪儿惹这玉面阎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