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果然写着:妻:林氏……
……
祭拜结束,回到云州是上午,云安请人将拜帖送到了赵家,定在明日一早过去。
到了二天,云安林羡坐着马车来到城北,马车上放着云安林羡在雍州一路上给林二姐选的礼物,过林羡经事先筛选过了,把合时宜的礼物挑了出来,剩下的以送给两个孩子。
云安则准备了两份“抚恤金”到了赵家之后她打算好好观察一番,再决定给哪一份。
赵宅的大门洞开,赵纲穿着素色却失隆重的长衫,抱着年仅三岁的长子赵德一众下人在门口恭候林羡云安。
毕竟林羡在外人看来依旧是陇东南林府下一代的家主,如赵家这种商贾门,若得林四小姐提携,也算是鸡犬升天。
其实……自从林二小姐嫁到赵家来以后,林羡对赵家多有拂照,看这家仆的阵仗就知道了,比云宅的下人要多。
林羡冷着一张脸,被云安搀扶着下了马车。
她是绝相信云安打听到的那个“赵家或许是没银子了……”这种理由的,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些年在自己的授意下,南林府明里暗里漏了多少生意给赵家,那是白花花,明晃晃的银子!
一看到林羡,赵纲单手抱着赵德,抽出一条胳膊以袖掩面——当街哭了。
家主一哭,底下的仆人也纷纷跪地痛哭,赵德年纪小,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林羡的眼眶红了却硬是没掉一滴眼泪,云安本来在担心这群人再引得自家娘子伤心,关切地看了林羡一眼,看到的只是那张自持又清冷的脸。
云安愣了一下,心受控制地痛了:林羡也只有在自己共处的时候,才会毫掩饰地表现出她的脆弱。
在旁人面前,特是与林府有关的这些人面前,她依旧是那个冷静自持,沉静如水的林四小姐。
一想到林羡从前的二十年是这样过来的,云安就心疼的么一样。
在云安的心里,林羡的坚强,林羡的脆弱……是那样令人心疼。
谁说商人重利轻离?
自从知道了二姐去了的消息,林羡的眼泪就基本没停过。
“四妹妹,妹夫,你们算是来了……是我好,没有照顾好她。”赵纲悲痛地说道。
林羡只是扫了赵纲一眼,目光又在赵德的脸上停留片刻,这孩子的眉宇间……有二姐的影子。
林羡收回目光,淡淡道:“二姐夫节哀顺变。”
赵纲拿下袖子,擦了一把脸,说道:“讣告也才发出去久,你们这么快就来了,一路上辛苦了。”
林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地说道:“请二姐夫带我们去给二姐上柱香吧。”
“好好,里面请……”
走在路上,赵纲解释道:“你二姐的牌位我单独置办了地方安置,也方便两个孩子我想她的时候去看看,若是摆在祠堂……进出多有便。”
林羡了头,赵纲抱着赵德带着云安林羡来到一间房间外,说道:“就是这里了。”
推门进去,一股浓郁的香烛味扑面而来,赵德被呛的直咳嗽,房间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两个蒲团,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林二姐的排位,香炉,三样贡品一对白蜡烛。
香炉里几乎被香根儿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桌子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香灰,看起来……每日有人来此上香,甚至止一炷,才达到此等效果。
见状,林羡的脸色稍霁,自取了香,就着蜡烛燃,分给云安三支,二人肩恭恭敬敬地拜了,把香插在了香炉里。
赵德在咳嗽,小脸儿憋红了。
云安主将孩子抱起,说道:“我带孩子到院子里透透气……你们俩先聊着。”
说完,也等赵纲的反应,抱着赵德出了祠堂。
来到院里,云安默默地打开了相册,调出适才拍摄的一系列照片,放大,回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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