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儿虽然是家生子,前几年夫人已经恩准她双亲出府,还赏了安家的银子,如今她父母经营了一间铺子,过上了好日子。和我双修的这件事要林夫人知道,若是夫人震怒之下派人砸了铺子,收了宅子,她岂不是不忠不孝都占全了?收了身契,再过几年……派人传个口信就说她已经死了,便罢了。”
云安看着眼前的玄一,她还记得自己初见玄一时的场景,玄一跪在山门外,极度虚弱,却挺着骄傲的头颅,目光如隼,锐利如锋,何时见她低过头?
这才不过多久呢,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若不是真的被伤到了心,玄一又怎么可能将这些话尽数说给自己?
或许是对自己很信任吧?亦或许是瑞儿逼的太紧,让玄一不得不违背自己的行事作风与自己“利益交换”,所以才会解释给自己听的吧。
云安的心情几经转变,由愤怒到无奈,再到深深地哀伤。
两个女孩子在一起有什么错呢?
燕国这个世道,到底要把女人逼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不过是真心相爱的选择,只是因为性别相同,难道就要被:砸店,砸家,浸猪笼,烧死?
可云安无法怪瑞儿,就冲她为林不羡的那些担忧,云安就不能对她苛责半句。
一声长长的叹息在房间中响起,悠长而又无奈。
“道长……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替我给瑞儿姐姐带句话,我想和她谈一谈。”
“好,贫道亦知,此事乃是贫道趁人之危,还望云施主……”
“我明白的,我能理解。”
“多谢。”
……
谈话至此,戛然而止。两颗同样沉重的心,怀揣着各自的情绪,都选择了沉默。
玄一换上了一袭道袍,请驿馆安排了一辆马车,云安则骑上了自己的马,冒着大雪往云来客栈的方向驶去。
……
另一边,远在千里之外的洛城,前几日降了一场秋雨,洛城的植物一夜枯黄,纷纷凋零,寒意也席卷到了这里。
林府内,林不羡书房的灯亮着,林四小姐正伏在案头,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