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马车上,刚把孩子哄好的叶蓁蓁看到芃芃愁眉不展,心里有了猜测,但还是问道:“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叶芃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姐姐鼓励的眼神下开了口:“姐姐,二姐她……她现在有了身子,许夫人不是好招惹的性子,应是容不下她,她肚子里的胎儿怕是难保。“
她果然是在为叶葭葭的事情纠结。
叶蓁蓁并没有生气,平静地说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以前我们给过她离开的机会,但她不愿意,执意要当许安浩的小妾。当小妾的处境她以前也是领略过的,既然她冥顽不灵,甘之如饴,我们又何必杞人忧天?”
叶芃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时沉默了下来。
叶蓁蓁看着越来越成熟的妹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狠了心继续说道:“这世上诸如叶芃芃之流的女子有很多,在我们看来最不齿的妾室,对于她们来说却是一步登天的机会,为了荣华富贵可以不折手段,等你日后成亲后有可能会遇到这种人,你且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千万不要纵容任何一个潜在敌人发展壮大,一定要在源头上扼杀!”
叶芃芃被吓住了,眼神尽是惶恐和茫然,“姐姐,我,我要怎么做?我不想杀人。”
她在京城待的时间不短,交往的也是高门望族的夫人小姐们,平日里听到的腌臜事并不少,这年头正室处置妾室的手段繁多,无声无息地把人弄死的大有人在,因此一听叶蓁蓁的话就误会了。
叶蓁蓁怜惜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傻孩子,我没叫你杀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主动做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情,这是最基本的做人操守。我是让你留意府里的丫鬟们,若是心思不纯,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置换了,别让她们有可趁之机。”
叶葭葭咬了咬唇,吞吞吐吐地问道:“若是,若是有意纳妾呢?我是应还是不应?”
叶蓁蓁一时沉默下来。
在男人纳妾合法的年代,正室夫人并无权左右夫郎的决定,若是真的强硬阻止了,但对方心怀怨怼,貌合神离,这样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呢?
将心比心,若是崔维桢纳妾,她是绝对受不住的。
崔维桢已经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洁身自好之人,叶蓁蓁实在无法保证魏瑾瑜也会如此,只能挖空心思地安慰道:“至少从目前来看,魏公子当属良配,我已经替你问过了,他身边并无小妾通房,只要你成亲后仔细经营,让他效仿你姐夫也不是不可能的。”
很显然,这番话并没有成功地安抚住叶芃芃,但她还是非常给面子地笑了笑,温声应了是,眉宇间的愁绪却是怎么也散不开,应该是把此时挂念在了心底。
叶蓁蓁看在眼里,急在心底,暗暗打算了,日后得与魏公子联系一番才好,可不能教她好端端的妹妹,因为未知的将来而心生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