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是为了防止始祖出面,将他的身份揭穿。 真要发生了那种情况,与始祖直接对抗是行不通的,唯有将其定性为佛祖的迷惑,才能转圜一二。 此时的灵族对他深信不疑,纷纷收下这层保护,然后再按照吩咐,化作本体。 “走!” 李彦雷厉风行,大袖一拂,将上百件宝物统统收入囊中,身形一闪,化作流光,投入新界通道之中。 …… “咦?” 玄奘合上经书,目光一转,落在紫金钵盂之上。 刚刚他似乎感到,那倒扣在地面的钵盂,隐约一震。 换成以往,专注真经的他不会在意,但这几日灵山都不太平,外魔时常侵扰,徘回不去,前日还有三个奇怪的妖魔,唤他作师父,被护法金刚很快擒拿,却也让他心头波澜渐起,不得安宁。 “我佛慈悲!” 玄奘抛开杂念,伸出手掌,轻轻按住钵盂,加固封禁,默默念诵经文,超度孽苦。 “三藏法师?”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钻入耳中。 “不好!” 玄奘听得分明,那细微的声音正是从钵盂内传出,再细细一看,发现哪怕有佛法加固,钵盂依旧裂开了一条缝隙。 来不及向其余尊者求助,玄奘双掌金光耀起,所用的正是唯识之力,镇压外魔。 然而那声音不仅不畏惧,反倒变得清晰起来:“三藏法师不必如此,我等并非外魔!” “贫僧知你们心怀怨怼,然天地有变,万物有定,我佛并非要遗弃旧世之民……” 玄奘本想如此回答,但临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简而言之,就是能普度众生。 正是以此为目标,玄奘才愈发说不出这等高高在上的言语,甚至都觉得如今一味修行的自己,配不上求取的三藏真经。 所以他没有抹除钵盂内观测的救世之路,依旧梳理功德,只为尽自己微薄之力,此时也以佛法度之,希望能化解对方怨气。 可事与愿违,佛法没有起到半分克制之效,反倒被对方吸收,一道流光很快从紫金钵盂的边缘溢出,化作一位气清神秀的身影,含笑看来。 “终于见面了,三藏法师!” 李彦辨别了气息,双手合十,真情实意地行了一礼。 这一礼不仅是敬此世的玄奘,更有大唐世界隔代传承唯识劲之恩。 或许两者不是同一人,但佛法的追求与精神,在无论哪个世界的唐玄奘身上,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若是悟空在就好了……咦?” 玄奘起初戒备非常,再度怀念起可为护法神的徒弟来,可四目相对之间,又感到来者的身上有股说不出的熟悉气息,同样怀有一片赤诚,绝非恶类。 李彦道:“我等确实来自于旧世,却非外魔,那反倒是邪魔的谎言,只为了挑拨离间,蒙蔽真相……” 伴随着娓娓道来,将天庭与灵山的情况说明,玄奘沉默了,眼神微微闪动起来。 他曾经耳根子软,现在已经改掉了这个毛病,之所以迟疑,还是因为心中本来就有动摇。 但想了又想,终究不敢轻信。 外魔本就擅于蛊惑人心,若是被其利用,那就铸成了大错…… 没有了徒弟相救,再也无法挽回的大错! 玄奘既然位于新界的灵山,十之八九受了蛊惑,李彦本来没准备,三言两语之间说动对方,见对方居然迟疑,反倒觉得是意外之喜,再接再厉地道:“三藏法师若是不信,也可请出阁下的大徒弟,斗战胜佛孙悟空,辨明真伪!” “大徒弟?斗战胜佛?” 玄奘心头一奇,双手合十:“贫僧只有一位徒弟,姓孙,名悟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确实擅于降妖伏魔,只是并未有此佛名……” 李彦道:“那猪悟能、沙悟净和化为白龙马的西海三太子呢?” 玄奘皱起眉头,想起前日冲他喊师父的那三位,缓缓摇头:“贫僧一路西行,不曾有这些徒弟。” 李彦轻叹:“三藏法师果然受了蒙蔽,你共有三位弟子,一匹龙驹。” “大弟子孙悟空喜欢隐恶扬善,西行路上炼魔降怪有功,加升大职正果,为斗战胜佛。” “二弟子猪悟能,本为天河水神,天蓬元帅,后贬下界,身如畜类,虽有惫懒懈怠,但也挑担有功,全始全终,加升正果,做了净坛使者……” “三弟子沙悟净,本是卷帘大将,同样受贬下界,落于流沙河,吃人造孽,后皈佛教,诚敬迦持,登山牵马,任劳任怨,加升正果,为金身罗汉……” “那坐骑龙驹本是西海龙王之子,因违逆父命,犯了不孝之罪,也被玉帝责罚,后皈身沙门,每日驮负,有护持之功,与阁下亦有师徒之谊,加升正果,为八部天龙马……” 李彦不仅是口述,更是以心识呼应对方的佛力,助其恢复这些记忆。 毫无疑问,玄奘除了悟空外,连八戒沙僧和白龙马都记不得了,肯定是被蒙蔽了记忆,一旦那施加的影响被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