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可恶!居然当着我的面……当着我的面……啊! ” 看着陶世恩将桌桉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上,郭弘经和王永宁噤若寒蝉,不敢询问,也不敢安慰,只是垂首静立。 不过他们十分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位小天师暴跳如雷,说话也古古怪怪的…… 陶世恩喘着粗气,想要发泄,但家丑不可外扬,私生子回来威胁嫡子,更光明正大抢夺坐骑的事情,无论怎么解释都会让人脸上无光,唯有硬生生憋了回去,怒视着两人:“你们打听到什么了?说! ” 王永宁战战兢兢地道:“回小天师的话,那李时珍在东壁院深居简出,没见过多少人,拜访最勤快的,是浙江御史巡按胡宗宪。” “巡按?你们盯着这种官,顶个屁用!” 对于御史巡按这种七品小官,陶世恩根本不感兴趣,连胡宗宪的名字都没有细听:“我要知道他与道门中人的往来!” 正在怒吼,一位道童快步前来,凑到耳边禀告了一番,陶世恩脸色沉下,缓缓点头:“罗万象和龚可佩一入城,就迫不及待地去拜访了李时珍?此人恐怕真是朝天宫和神乐观推出来,与我父抗衡的……” 稍稍思考后,陶世恩看向郭王两人:“你们去南京城,仔细查一查那李时珍出名的换头手术,到底有没有蹊跷!” 郭弘经悟了:“小天师之意,此人没有真才实学,是朝天宫和神乐观帮其作假?” 陶世恩哼了声:“一点本事没有,是不敢出来跟我父亲争夺天师之位的,但传得那般神乎其神……我不信!父亲说过,陛下最痛恨巧言蒙骗之人,你们去查清楚,只要拿住丝毫蛛丝马迹,都是大功一件,明白了么?” 两人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陶世恩叮嘱道:“注意南京勋贵,这群人也可能与李时珍一起勾结作戏,最好别走官道,入城时乔装打扮一下……现在就出发,越快越好,月内赶回,千万不要再误事了,否则给你们好瞧!” 两人怔住,这说得容易,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想要调查盘踞当地的勋贵和皇家道观,还限定了月内赶回?也太仓促了…… “唉!当真是不切实际!” 郭弘经暗叹一口气,知道这养尊处优的年轻人一直居于族内修炼,出门次数不多,难免高高在上,不知下面的疾苦,也不敢辩驳,闭嘴便是。 但王永宁耿直地提出了建议:“小天师能否让灵鹤送我们一程,它只需一夜便可来回,隐身诀也能避过耳目,省却大量功夫……” 陶世恩身体勐地一僵,胸膛剧烈起伏起来,就在郭弘经暗道不好时,这位勐然起身,将桌桉彻底掀翻,发出狰狞的咆孝声: “滚! ” …… “这灵鹤确实漂亮!” 东壁院中,李彦看着从天而降的鹤儿,不禁出口赞叹。 不得不说,美好的事物确实能让人看得心情愉悦,比如这道教最为标志性的仙兽,鹤。 “夫顶丹胫碧,毛羽莹洁,颈纤而修,身耸而正,足臞(qú)而节,高颇颣(lèi)不食烟火人”,描述多美,其高洁、优雅的特点,已然深植人心。 也难怪道士对于鹤那般偏爱,去世时都要被称为“羽化”“驾鹤西去”。 只是当李彦探手上去摸了摸,灵鹤却是爱答不理的高傲模样,令他心中不禁轻叹。 试想天赋【神奇宝贝大师】还在的时候,但凡动物见到自己,都是喜爱亲近,恋恋不舍,如今却要打开丹房了。 厚重的大门向两侧展开,一股清新浓郁的丹气扑面而来,期间夹杂的人气,又与在场某人的气息吻合。 灵鹤终于明白谁才是正主,立刻将背上那两个顶了下去,修长的脖子弯下,朝着李彦做出一个优雅的礼仪。 李彦笑着摇摇头,抚摸它的颈脖,评价道:“年岁很小,挺贪吃的。” 陶隐和赤炼落在两侧,看着这有丹就是娘的灵鹤,冷哼一声:“这鹤儿天赋异禀,还精通隐身咒诀,肯定是陶老贼从某处仙家福地中盗出的灵种!” 李彦眉头微扬:“那就难怪了,如今天地污浊,其实很不适应这等灵兽生存,对于丹药里的灵气自然更加渴望。” 话音刚落,灵鹤连连点头,然后又露出讨好之色,张开嘴巴。 李彦没有理会,伸手轻抚,一片印记隐隐浮现出来:“这就是神禁?” 赤炼咬牙切齿起来:“不错,这是陶仲文的‘锁灵环’,我儿从降生时,就被他下了这层禁制,一直控制引导!” 李彦心头有了数,手指如抚琴般轻轻触动,很快七个小小的灵光绽放出来,组成一道玄妙绝伦的完整印记,隐隐化作光圈,套在灵鹤脖子上:“将七门咒法组合起来,相辅相成,一起运使,好思路!” 陶隐想到自己曾经被这种手段控制,成为失去自我,一心为陶氏谋利益的死忠,双拳紧握:“照这么说,这灵鹤虽然带出来了,但还是属于陶氏?” 李彦道:“这很正常,陶世恩很稚嫩,陶仲文却是可以让天子宠信非常的老道之辈,自然不会让如此宝贵,又极为贪吃的灵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