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察秋毫,识破贼人踪迹,否则由得贼子在城中兴风作浪,圣公根基有失,我等就万死莫辞了!” 玉叶公主抿嘴笑道:“王尚书过奖!” 王庆道:“请公主称我小王尚书,否则两位王尚书,可不好分辨。” 玉叶公主失笑:“小王尚书……岂不是凭白矮了一截么?” 王庆语气真挚地道:“论年龄、论资历、论学识,我与阳平兄都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位于其后又有何妨呢?” 阳平是王寅的字,想到明明是一个县出来的,却不让自己参加宴会,玉叶公主顿时恼火起来,看着王庆则愈发顺眼:“王尚书实在谦虚了,有你这般忠臣,我兄长的基业才能稳固,我和杰哥儿都是更信你的!” 王庆拱手再礼:“多谢公主殿下信任……” 又说了一番奉承话,玉叶公主愈发开怀,王庆则见好就收,告辞离去。 目送着这位挺拔的背影,玉叶公主眼波流转,脸颊上突然闪过一丝晕红,转向方杰的时候,又露出恨铁不成钢的长辈做派,险些上去揪起耳朵:“走啊!回府!傻站着干什么……” 方杰讷讷地跟随。 然而等到两人离去,午作又折返回来,将王英的尸体收敛,装进袋子里,运了出去。 最终,尸体来到了一座小院放好,等到午作离开,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人走了出来,正是王庆。 他打量着被近乎噼成两半,死得惨不忍睹的王英,皱起眉头:“此人一死,我们想要通过宋江,与宋廷结盟,恐怕难了!” 四周毫无异相,唯有一道声音从耳畔响起:“不必担忧,宋江立功心切,接下来会与你接触,好好把握机会便是。” 王庆松了口气:“那便好!” 明尊道:“方腊攻襄阳失败,损失不小,燕军的强大是一块压在身上的巨石,他还想成大业,与朝廷结盟是最有可能的抉择,要赶在之前,否则这刻薄寡恩的圣公,肯定会将我等舍弃!” 王庆轻叹道:“圣公值得尊敬,可惜燕军南下太早,不然我们母须这般急切……” 明尊道:“争一个迟早罢了,从他愿意定国号为楚时,这片基业就注定成为我教宣讲明王圣喻之地,而真正的楚王殿下,将会是你!” 王庆倒是没有多少激动之色,仍然有些犹疑:“依明尊之言,方腊仍有命数庇护,如此也能为我所承么?” 明尊冷冷地道:“倘若方腊像北地燕王那般,对于麾下地盘的统治,全是他自身的功劳,那当然无人能够夺走。” “可事实是,溪洞蛮夷是我教为他驯服,江陵知府是我教为他劝降,就连圣公之名都是我教为他宣扬!” “他想要过河拆桥,却不知这条河永远都过不去,一旦桥拆了,只有溺死在水中!现在他不想拆桥,本座都容不下他继续行走了……” 王庆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知道这番话与其是在解释,不如说是对自己的告戒。 没人知道,他的母亲也信仰明尊教,因此从小就有接触,只是陷得不深。 直到数年前,同在京师,并且是厚将行会少东家身亡,他才被明尊正式接触,全力培养。 而在迁都南下,王庆之所以会偶遇方腊,并且极快地成为其左膀右臂,也是明尊在暗暗相助。 此时眼见这位沉默,明尊的声音又变得温和起来,许以承诺:“此事完成,你不仅是楚王殿下,还将得承‘智慧’教义,由明王赐予主教神力!” 王庆一怔:“不是为两位主教报仇出力最多的护法,可以继承主教之位么?我资历浅薄,恐难以服众吧?” 明尊的语气依旧温和,声音里那丝微不可查的小颤抖,连王庆都听不出来:“为了避免主教之位让护法内乱,本座改变主意了,护法们也表示不会介意,你只管安心继承主教之位便是。” 教内的氛围这么好,王庆还能说什么呢,唯有发出复杂的谢意:“多谢明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