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对外贼的态度,是主战派了?” 凌振毫不迟疑:“我叔父痛恨辽贼,对于辽国境内那几个宗门尤其不屑。” 李彦眉头微动,想到了辽军的二十八宿,继续问道:“那对于一个与外贼相通的权贵,凌道人是不是会异常敌视?” 凌振先是点头,然后脸色变了:“这是当然……林兄之意,是刚刚那些西夏谍细,有权贵与之相通?” 李彦笑笑:“你不奇怪,我手中的交子是从哪里来的吗?走,去见一见你叔父吧!” …… 当两人来到凌道人面前,这位金精山的老道士并未休息,正在打坐运功。 起初知道来者是除去无我子的林冲,他起身一礼,态度平静,但听到政变计划被发现,已是瞪大眼睛,到了最后更是勃然变色:“你说简王与西贼暗通?绝不可能!简王不是奸佞之徒,老道一眼就能看出,才愿助他,阁下休得污蔑!” 李彦平和地道:“道长不必误会,我说的是,这西夏谍细持有的交子,是从简王府中所获。” 凌道人皱眉:“这又有什么区别……等等,阁下之意,是有人故意污蔑简王?就凭几张交子,能污蔑得了亲王?” 李彦看了看他:“道长莫不是忘了,你们要做什么?” 凌道人一滞,凌厉的脸色白了白。 凌振也明白了:“如果简王政变失败,再从他府邸中搜出西夏暗谍提供的交子,顺藤摸瓜,抓住贼人,那岂不是百口莫辩?” 李彦微微点头:“而且我十分怀疑,真正与西贼暗通之人,是太监贾详,此人一边提供了弑母罪证,促成简王政变的决心,另一边又暗通西夏贼人,准备将罪名安在简王身上。” 凌道人身躯轻颤,皱眉道:“这只是你的一人之言,老道如何信你?” 凌振拉了拉他的道袍:“叔父,林兄若要害我们,只要去官府举报,我们就完了,何苦说这些?” 凌道人冷冷地道:“那为何不是他也图谋不轨,准备利用我们呢?除非见到实证,不然的话,凭什么让老道相信一个刚刚见面之人呢?” 李彦道:“道长现在可以不信我,好在西夏暗谍已被擒拿,暗地里与他勾结之人,是不是与贾详有关,用不了多久自见分晓,当然我也可以事先说一下对于整件事情的分析,不知道长可愿听一听?” 凌道人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冷哼一声:“阁下高见,老道洗耳恭听!” 李彦道:“相信令叔侄来到京师,也听到坊间有些不利于官家的传闻,真真假假,难以辨别,高提举还未执掌皇城司时,两位内侍省的太监杨戬和蓝从熙,任皇城司公事,还曾经因此大肆抓捕百姓,弄得人心惶惶……” 凌道人冷冷地道:“不过是做贼心虚罢了,如果是假的,何必如此作为?” 李彦道:“倒也不能这般说,弑母之罪,是任何一位天子都无法承受的恶名,如果没有做过,被这般污蔑,肯定也会龙颜大怒,单从禁绝传言的反应来看,并不能证明什么,直到贾详拿出了宫婢的实证,证明了宫内有不少亲历者,我们才能确定,那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并非谣传。” 凌道人闻言微微点头:“阁下所言,确实严谨,那之后呢?” 李彦道:“之后当然是想方设法地要揭过这件惊世丑闻了,或许两位不知,前一阵京内议论的,一度转向太学桉和明尊教贼子,可传着传着,再度回到了弑母的话题,这件事情显然是揭不过去了……当强压不行,转移话题也不行,两位能想到什么另外的方法么?” 凌振眼睛瞪大:“找替罪之人?” 凌道人的道袍拂动起来:“而且这个替罪之人,身份地位也要足够高,才能取信于民!” 两人齐齐看向简王府的方向。 凌道人感到难以接受,拿弟弟当作替罪羔羊,这点操作在向来无亲情的皇室里面倒是不奇怪,但自己安排政变,甚至不惜拿出真正的罪证,当真是疯狂了。 凌振更是脱口而出:“这就不怕弄假成真?” 李彦道:“两位恐怕不了解目前的朝局,章惇章相公不久前获罪被贬,如果这位相公还在,这件事情不会发生,因为确实有弄假成真的可能,但现在……你们成真不了!” 凌道人冷哼一声,傲然道:“阁下恐怕是不知我雷火子的威力,配合两千禁军,如何不能成事?难不成那禁军也都是假的?” 李彦道:“这个计划是绝对保密的,因为人多口杂,绝不能有丝毫泄露,不敢安排太多内应,所以那群指挥使麾下的禁军,还真的可能是真的准备参与政变的,正好也会被一网打尽。” “当然,凡事都有变化,道长的出现恐怕就是他们预料不到的,所以这段时间,贾详是不是安排道长出售了不少法器?” 凌道人想了想,脸色凝重起来:“他先是买了老道几件传讯法器,后来又帮老道联络,将一面御兽铜牌卖了五万贯,还安排老道与一位刘指挥见面,许诺给凌振官职。” 对于太监雁过拔毛的贪婪,李彦也是服气了,这样也能赚五万:“这件事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探明道长的虚实,看看你所言的法器,到底有没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