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万年楼,腊益得凭籍以自信。” 后世一提到方腊,往往将之当成摩尼教的首领,但其实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方腊是一位摩尼教徒,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最早聚集起义的千余人是摩尼教徒。 更可能的情况是,方腊最初利用了摩尼教的影响鼓动人心,后来势力膨胀后,也吸引了不少真正的摩尼教徒,才被当成摩尼教起义最具代表的人物。 讲白了就是利用与依附关系。 而现在所见的教徒,才是真正的摩尼教,也即是明尊教弟子。 随着逐渐深入,李彦也发现了多名头戴簪花的男子重复出现,似乎在巡逻警惕,他们佩戴簪花的位置和色泽,有着规律可言,看起来组织性相当严密。 丁润目不斜视,低声解释道:“明尊教中人,男教徒喜穿宽袍,为首者戴紫冠,次之赤冠,再次之青冠,女教徒则喜穿白服,后来被皇城司追查得多了,就以簪花辨识敌我,他们自以为隐蔽得很,早就被我师父查明了……” 李彦微微点头:“既如此,丁判官要不要回避下,我一个人先进去探一探?” 丁润咧嘴道:“岂能让林公子涉险?无妨,他们认不出我,即便认出了,也不过是砍杀一场的事情罢了!” 他没有穿官袍,又卷起袖子,双臂上的刺青露出,江湖子的气质突显无疑,确实不像是开封府判官。 当然,如果是有心人专门认了长相,还是避免不了被识破的,因此丁润正了正腰刀,浑身上下骨骼微微鸣响,露出兴奋之色。 李彦则带着些纯粹的好奇,来到了赵明诚查出的太学生地址。 宅门是敞开的,两人走了进去,就见前堂一块大石上,躺着一位赤着上身的年轻僧人,胸膛一起一伏,发出雷鸣般的呼噜声,另外有两位士子打扮的人,正在对弈。 眼见李彦和丁润走进,两人抬起头,其中一人起身,也是身材魁梧之辈,迎了上来:“两位面生得很,不知来我院中,所为何事?” 李彦道:“不知太学生吕学子可在此处?” 士子拱手作揖:“在下吕青,字师囊,原为太学内舍子,今已退学,阁下莫非是寻我?” 李彦颔首:“在下林冲,这位是丁润,就太学生遇害一桉,特来查明情况,当时退学者共有七人,是否因为王铚等人行贿于国子监博士,舞弊升舍,后怕丑事败露,将你们逼走?” 吕师囊眉头扬起,有些诧异:“阁下倒是快人快语,这等事情也敢明言,不错,正是如此!” 丁润干脆问道:“所以王铚七人是你们所杀?” 吕师囊反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丁润道:“身首异处,死于太学!” 吕师囊似笑非笑:“那恐怕是神明降罚,施以惩处,好叫两位知道,我等七人被逐,心灰意冷,不敢生事,唯独定远陈裕,欲效彷昔日的太学生虞蕃所为,击登闻鼓,状告不公……” 丁润奇道:“有这件事么?何时发生的?” 他在任的时候是没有收到这等状告的,之前公孙昭任判官时,更不会忽略这等大事,结果为什么毫无波澜? 吕师囊满是悲伤之色:“第一日的状词,被开封府衙韩判官收下,第二日陈裕想再去开封府衙寻公孙判官,途中就被拖入无忧洞内,第三日后院中,我等见到了他那死不瞑目的头颅……” 说到这里,身后的呼噜声停止,院内陡然安静下来,只余下吕师囊那似吟诵般的声音响起:“明使劝善,愿罪销灭,两位觉得,这是不是神明降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