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哪里,就算是萧氏谢氏的,我一句话,都能给你拿下!” 李彦品着茶,微笑不语。 弓嗣光微微眯起眼睛:“你莫不是想要谋个选人出身吧?这草上飞的价值再高,单单一头,也办不了这等事哦!不过如果能多弄来几头,我去上下打点,还有的商量!” 李彦闻言真的诧异了:“选人出身需要吏部审核,你们也能安排?” 弓嗣光傲然的道:“当然可以,我再举个例子,皇族宗室及其亲眷,举办丧礼时需要‘挽郎’,等相关礼事结束,‘挽郎’就能自动获得选人资格,等个三年守选,可以去吏部铨选,等有了选人资格,是当京官还是去地方上主政,就看阁下的本事了。” 李彦沉默下去。 这番话,不知自忖才华满腹,却屡试不中的贾思博听到,会作何感想? 又不知那些十年寒窗,明知云丹有毒,就为了求一个科举公平而服毒的江南士子听到,又会作何感想? 弓嗣光见他还不开口,愈发不耐:“除了‘挽郎’外,还有许多类似的名额都可以操作,这些事情虽然不是什么隐秘,想必陇西李氏也有不少人做过,但我也不会对常人说,话到这个份上,我也是真心喜欢这头草上飞,希望它为我涨涨脸,说事吧,不要磨磨蹭蹭的了!” 李彦又品了口茶,摸了摸趴在边上的小黑脑袋:“它是我的伙伴,是不可能给你的。” 弓嗣光先是一怔,然后脸色阴沉下来:“我先是使财,阁下也不是缺钱的,不卖倒也罢了,如今许你在洛阳方便行事,这样还不肯,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他的上半身前倾,头上的簪花别致的晃了晃,语气里透出浓浓的威胁:“洛阳不是关内,李小郎君既然来了这里,就要好好考虑清楚,有些人你怕是得罪不起啊!” 茶博士在边上噤若寒蝉。 一直默不作声的婉儿,则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这位弓氏郎君。 李彦并不生气,他从来不跟这些人动怒,何况高门士族的世家子们,这种膨胀的情况实在太普遍了。 膨胀的还不止眼前这位弓嗣光,整个弓氏家族在正史这段时期,主要留名的方式,就是被武则天杀。 武则天登基的前一年,先杀洛阳令弓嗣明、杀洛州司马弓嗣业、杀陕州参军弓嗣古,同一年,又杀相州刺史弓志元、杀蒲州刺史弓彭祖。 现在还没到这个地步,李彦放下茶杯,坦然道:“我邀弓郎君来茶馆交谈,确实是予了你错觉,好像我真的想要卖豹猫一般,其实我是准备了解一下弓氏的情况,正好碰到阁下,也算是机缘巧合。” 弓嗣光彻底怒了:“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 李彦平和的道:“我初至洛阳,阁下不是官场中人,不认得我也正常,你回去可以了解一下,我李元芳是什么样的人。” 他站起身来,拱手一礼:“弓郎君,告辞了!婉儿,小黑,我们走吧!” 婉儿也跟着有礼貌的行了一礼,小黑则不屑的瞥了弓嗣光一眼,一甩尾巴,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 弓嗣光看着李彦的背影消失,怒极而笑:“嘿,今日真是邪门了,先是遇到一头灵性无比的草上飞,然后又遇到一个比我还狂的小蛮子!” 旁边的豪奴道:“此人还没及冠,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弓氏的厉害,就知道好歹了,到时候还不得乖乖的将那猫儿奉上?” 弓嗣光冷笑一声,将身前的茶喝了,却立刻呸了一口,狠狠的将茶杯砸向茶博士:“什么破茶,难喝死了!” 茶博士不敢躲闪,被砸中胸口,痛苦的闷哼一声。 弓嗣光这才舒服了些,冷笑道:“李元芳这个名字,确实在哪听过……回府,我要去问问二兄,此人到底是谁,凭什么这么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