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将线索引向窦氏商会和李敬玄父子。” “当然,我们知道这样的陈年旧案,奈何不得当朝大权在握的宰相嫡子,和长安最大商会的掌事,只是想要给他们造成麻烦。” “同时也让当年枉死的人,被大家所知道,哪怕破不了案,长安也应该知道,六年前有那么一场惨案,他们不该死得无声无息!” “可我什么都没做,你就找到了窦氏商会,然后一个个凶手下狱,圣人也公正圣明,连李敬玄都完了……” 李彦:“……” 怪我太厉害? 嗯,好像是我太厉害! 当然,接下来的问题,才是李彦此来最想问的问题:“这个苦肉计,是凉州贾思博给你们出的吗?” 苏味道点头:“是的,我听守义说过,那位凉州士子曾与他一起落榜,两人相约一定要考上,后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此人就出了这个主意,当时只是说笑,不料守义却上了心……” “后来贾思博还嘲笑守义,命都没了,其他一切还有何用?” “他不懂!他不懂!” “守义不是为了自己,他是为了家乡那些苦读的一代代士子,为后人求一个公平!” 苏味道直接拜下,泪水横流:“李机宜,你是神探,我们难以瞒过你,但外州士子想要中举,实在太难太难,我们自始至终,只是想求一个公平,我们不想害任何人啊!!” 听着后面痛哭流涕的声音,李彦默然。 安忠敬和狄仁杰的隐瞒…… 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当真相涉及到一个并不为恶的群体时,是揭露还是隐瞒。 若是揭露…… 这群士子势必万劫不复,以后再也没有科举入仕的机会。 他们每一个,都相当于当地市一级的高考状元,前仆后继,不断冲向那个改变阶级的阶梯。 结果却用这个最卑微的办法,来换取同情,最后得到公平。 可隐瞒的话…… 此事既然由贾思博所起,想要侥幸过关,是绝对不行的。 李彦没有回头,继续问道:“张阳服下云丹后,文思如泉,下笔如有神,那些好文章,是你指点他写的吗?” 苏味道哽咽着道:“是的,我早就准备好。” 李彦又问:“同一学舍里面,不可能全是你们早有约定的自己人,那些不买丹药的士子,你们是怎么办的?” 苏味道回答:“我暗地里透露那些文章有抄袭嫌疑,守义卖的价格也高,他们以为是骗局,自然不会买。” 李彦凝眉:“裴公收你为婿,以你的才华,前程可见,为何还要跟他们一起?” 苏味道:“不为什么,就是想做,我不如守义,但接触了裴侍郎,确定他处事是真的如传言那般公允,也敢为天下先!” 李彦微微沉默。 苏味道在他心里,一直是历史上那个模棱两可的圆滑形象,没想到也能如此。 或许这就是年轻吧。 血性,冲动,不计后果。 却又有魅力! 李彦最后问道:“安忠敬是怎么回事?” 苏味道答道:“李守一抢走丹药后,守义来找我商量时,不慎被他听到,他却主动参与……我们不太信他,但也无可奈何,守义还配合着演了一场卖药的戏……” 李彦默默的道;“怪不得忠敬会毫不迟疑的选择明年再考。” 实际上,能在国子监读书的他,真的没必要冒着风险参与这种事情。 里面或多或少,有贾思博的原因。 作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安忠敬对于贾思博投靠吐蕃始终耿耿于怀,因此在有为外州士子争取权利时,才加入了进去。 此时一切细节皆已了然,苏味道仍旧拜在地上,不肯起身。 李彦也没有扶他,只是淡淡的道:“喝!” 苏味道又哭了:“我喝不了了……” 你比酒楼劝酒的都狠呐! 李彦却不理,直接把酒壶推到边上,苏味道无奈之下,只有咕嘟咕嘟灌下去。 然后彻底醉了。 天旋地转之间,似乎听到有人说话,又似乎刚刚发生的都是幻觉。 “你们并无恶念,却被利用,我不会欺君,明日之后,自见分晓!” 眼见苏味道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李彦站在原地,平静等待。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他才确定此人醉酒后完全不说胡话,将酒壶摔出。 砰!! 几名小厮闻声赶来。 “哎呦,苏才子,你怎么睡地上!嚯,这酒气,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高兴的呗,进士及第,要当官了!” “也是!也是!真好命啊……” 李彦早已出了酒楼。 夜空下,屋顶上。 他身形闪落,姿态潇洒。 然后立于一个最高处,望向皇城大理寺狱的方向。 与那个还吊在锁链上的第一要犯,好似进行了一场隔空对话。 贾思博笑:“你选择揭露真相,就让这群外州士子万劫不复,你选择隐瞒真相,就是欺君罔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