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元芳,请!” 李思冲举杯邀请,态度热情,李彦抬杯饮酒,不紧不慢。 李思冲随后看向李峤:“巨山怎的兴致乏乏?” 李峤暗暗叫苦,赶紧露出笑容:“思冲请!元芳请!” 此一时彼一时。 他是真的不想掺和进这等事情中。 但没办法,李敬玄他完全得罪不起,官帽子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呢,只能捏着鼻子来。 不过此次也只有他们三人,那些不知所谓的勋贵子弟统统不在。 而且宴请的地方,也从西市的醉今朝,变为了东市的忆相逢。 东西两市相比起来,其实是西市的服务更好,性价比也更高。 但如果宴请权贵,还是最好在东市,因为档次高,氛围足。 此次李思冲在忆相逢设宴,正是考虑到这点。 见到李彦应邀前来,他心已经大定,此人尽在彀中,干脆问道:“元芳,听闻你们内卫审讯窦贼时,他诸多胡言,乱语攀咬?” 李彦点头:“思冲兄既然说起,那我便问了,窦掌事说六年前的江南血案,思冲兄知道真相,可有其事?” 李思冲一拍案桌:“什么窦掌事,那是窦贼!元芳,你不要被这贼子乱言所迷惑,我与那江南案毫无关联,既没去过,也不知案情,他此言明明是要将我牵扯,污我名誉,实在可恨!” 李彦道:“是这样啊……” 李思冲目光逼视过来:“元芳,你断案识人,素有盛名,士子中毒,半日之内,就将窦贼捉拿,何等威武!我深感佩,愿与你兄弟相称,福祸同享,如何?” 李彦沉默下去。 李峤虽然恨不得把头缩进席下,但也竖起耳朵,想听听他怎么回答。 显然,李思冲是要逼人表态了。 你瞒下事,我们福祸同享,宰相那庞大的权势,也可成为你的助臂! 否则敬酒不吃,那便吃罚酒了! 说实话,李峤都不免为之心动。 可当李彦的声音响起时,却是十分平淡:“此案干系重大,关系到士子中毒,而圣人所下的破案十日,已过一半,若是凶手的线索被错过,我不敢担责!” 李思冲眼睛微眯,自以为明白了言下之意:“元芳的意思,是江南案无所谓,但士子案必须破,给圣人交代,对吗?为兄理解你的苦衷,有一件事,要与你详说!” 他起身,来到席前,凑到边上,低声私语。 李峤十分好奇,却不敢偷听,只能坐在自己的席上,默默饮酒。 片刻后,就听李彦万分吃惊的声音响起:“竟有此事!!” 李思冲回到自己位置上,笑道:“现在元芳明白了吧,此案速速破了,皆大欢喜!” 李彦动容之色久久弥漫,却又皱起眉:“可如此依旧解释不了,新科士子为何中毒……” 李思冲不耐烦的道:“元芳何必刨根问底呢,窦贼行事丧心病狂,理应受报应,他就该不得好死!” 李彦点头道:“思冲兄此言,说的真有道理!” 李思冲哈哈大笑:“元芳理解为兄的苦心就好,来来来,喝酒!喝酒!” 这次真的是不醉不归。 当酒宴散去,李思冲由府上仆从扶着,送入豪华的马车内,李彦的脸上也明显露出醉态。 李峤关切的道:“元芳,你没事吧,我让人送你回去?” 李彦笑着摆了摆手:“我自己能回去。” 李峤见他步伐沉稳,确实不用担心,也不多言,翻身上马,匆匆离去。 而李彦眼角余光一扫,发现不远处又有几道熟悉的身影走过。 之前酒宴之中,也有士林文人来去,前来敬酒,李思冲都极为热情。 现在他们还在附近徘徊,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士林出动,手握笔杆,要么狂捧,要么狠踩。” “李敬玄莫非是想让这些读书人写点什么?到处宣扬?这招够毒啊!” 李彦暗暗皱眉。 他就算发现了也不能做什么,毕竟人家文人学士,记录所见所感,难道不允? 那可不得了,敢惹读书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反面丑角,融入小戏,整日编排。 如果戏曲出了名,指不定骂名传千古。 “宰相果然难对付。” 李彦在一个个收拾对方,对方也没闲着,开始反制。 而李治那边暂无动静。 不奇怪,有梅花内卫的通报,那位圣人对李敬玄的威风,肯定是相当不爽,越来越厌恶。 但什么时候拿下,还是未知之数,毕竟是宰相,对外又是李治本人的亲信,不可轻动。 李治不会操之过急,李敬玄派来的笔杆子却在面前。 “这些文人喜欢编排小故事是吧……” 李彦眼珠转了转。 有一招就比较损了,一出就是绝杀。 本来不想用的,既然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 他喊来店内的小厮,把狮子骢先寄放在店中,也不骑马,往前走去。 …… “诸位先行,我慢来一步!” 卓玮告别其他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