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圣人要的是真凶,给被毒害的士子一个交代,而非严刑逼供后扭曲的骗言,请崔阁领三思!” 相同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显然是不同的。 豆卢钦望话音刚落,其他几位机宜使就纷纷附和。 崔守业反唇相讥:“那依诸位之见,理应如何?好好跟窦贼讲道理,让他交代出杀头大罪吗?” 豆卢钦望道:“倒也不必,只是此案有颇多疑点,至少要问明情况,再行论处,我等也愿相帮,抓捕真正的凶手,还无辜者一个清白。” 崔守业语气森寒:“诸位之意,是都要参与审问?” 他的眼神极度可怕,不少机宜使想到这位的霸道作风,其实有些怂。 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最终还都是齐齐点了点头。 豆卢钦望则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李彦:“犯人是由李机宜抓住的,李机宜觉得如何?” 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看了过去。 此时紫宸殿内的消息已经传出,这位圣眷正隆,何况窦德成确实是由他缉捕,最有发言权。 李彦目光闪了闪,走了出来,正色道:“原则上,我自然是不同意行刑逼供的,但是……” 听到但是,众人心中就咯噔了一下。 就连崔守业都凝视李彦,目光闪烁。 李彦顿了顿:“但是总要有个时限吧,窦掌事,你在皇城门口时,是不是愿意让我来审?” 后半句话是朝着牢房内喊的。 而牢房内的窦德成,确实一直在关注在外面的动向。 他浑身上下被打得遍体鳞伤,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窦掌事,何时受过这等苦,疼得晕过去好几次。 但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家族的兴衰,他硬撑着一口气,也要挺住。 此刻听到外面李彦的问话,窦德成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却闭上嘴巴,并不回应。 “窦掌事看来已经晕过去了,唉!” 李彦叹了口气,看向黄震:“黄机宜当时也在场,听到这句话的吧?” 黄震很不情愿的点头:“不错。” 李彦道:“那好,既然窦掌事属意让我来审问,诸位又说他可能存在冤情,那如果你们在三日内,问不出什么,由我来接手,是不是合情合理?” 窦静刚要说什么,豆卢钦望微微摇头:“李机宜所言甚是,三日之后,若是无法问出真相,就由你接手。” 崔守业的手猛地颤了颤,深吸一口气,以莫大的忍耐挤出一个字:“好!” 李彦向众人一礼:“现在有诸位在,我就不凑这份热闹了,告辞!” 众人纷纷回礼:“李机宜请!” 李彦又向崔守业告别:“崔阁领,我告辞了!” 崔守业不能再装听不到了,只能道:“李机宜慢行!” 李彦微笑,洒然离去。 众人目送他的背影,一时间心情各异。 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十二位机宜使中,此子的威望就真的一时无两了。 而出了内狱,李彦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不见,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狄仁杰和郭元振迎了上来:“李机宜,内狱那边的事态如何了?” 李彦将刚刚目睹的情况大致说了,郭元振吃惊不已:“窦德成靠云丹,真能得到这么明确的支持?” 狄仁杰的圆脸也露出迷茫,并州狄氏也是地方大族,自然了解这些高门士族的秉性。 窦氏整天嫁女送嫁妆,都缔结不出如此牢靠的关系,现在却一呼百应,就因为卖了云丹? 李彦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还是要等证据:“先等一等神感那边的消息吧,你们都看过案卷了,觉得如何?” 狄仁杰道:“只看案卷,无法判断真伪,若能去润州一行,或可查明真相。” 李彦摇头:“去不了的,陛下侧重明确,不可能浪费大量精力在此案上。” 狄仁杰道:“那在长安,能否可以找出相关之人呢?” 李彦道:“对于此事最了解的,应该就是同出于润州的士子张阳,可他中毒身亡。剩下的话,偌大的长安肯定有相关的人,比如玄都观的明道长,他的师父就是被去官的县尉法曹,可惜已经病故。其他的慢慢寻找,也能找出,但时间上还是来不及……” 狄仁杰欲言又止。 他其实想到了明确的相关者,那就是掖庭里的案犯家属。 润州丹徒县齐县令的妻女,都在大明宫内受罚,六年的时间,她们很可能还健在。 如果能询问一下,对于破案极有帮助。 但这种事很敏感,狄仁杰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另寻办法,拿起案卷再度寻找蛛丝马迹。 李彦也在一遍遍推敲。 不知不觉中,太阳西下。 李彦起身活动,手指痒痒,想去练功放松了。 这回是真真切切的加了半天班,极为辛苦。 再看狄仁杰,依旧专心致志,李彦不由地心生佩服。 正在这时,安神感终于回来,进来后就直接道:“六郎,我问了不少胡商,他们都说窦德成此人胆大心细,行事极有分寸,不是贪得无厌之辈,而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