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个洗,一个放,配合默契,三五分钟后结束战斗。
谢箐泡上一壶龙井茶,和檀易一起去了楼下。
柴煜台球打得不好,檀易没有观战的欲/望,就绕着木匠工作台打转。
谢箐找出两把手工锯,“檀队要试试吗?”
檀易看一眼墙角堆得整整齐齐的好木头,“我不会,太浪费了。”
谢箐踢了踢工作台下面,“这里有一大张木板,我打算锯掉周围腐朽的部分,做一张茶几送我师父。”
檀易扶着工作台往下看,就见一大张异形木板静悄悄地躺在地上。
木板的两个长端烂得严重,以至于影响了这种木材天然美感。
“这个我可以。”他笑着蹲了下去,把木板往前推出工作台,“小谢帮我抬一下。”
谢箐已经走到了另一侧,和他合力把木板放上工作台。
固定好。
谢箐示范了一下,轻松锯掉一小块烂掉的部分,然后交给檀易。
檀易学着她的样子,身体略向前倾,做上下摆动式运动……
两分钟后,锯子的行动路线歪了,如果一条道走到黑,势必会切掉好的部分。
檀易把锯子还给谢箐,“看起来容易,实际上很难。”
谢箐重新进锯,把他没完成的部分完成了。
她小声问道:“檀队找沈市长了吗?”
檀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匆匆见了一面,但该聊的都聊了。”
谢箐不锯了,在他旁边坐下,“怎么说?”
檀易道:“沈市长的父亲没有参加过七零年代初的那场战争,但他参加了□□年的卫国战争,并获得了红梅勋章,由此沈家在当地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空气中的木屑沉淀下去了,谢箐打开茶杯盖,喝了口清茶。
檀易继续说道:“柴煜通过京城的渠道打听过了,江寒之负责的那起案子也是一样,祖辈同样有军方背景,但他们获得红梅勋章是七零年代初的那场战争。你虽然只是猜测,但可能真的找准了方向。”
谢箐道:“都是战争,还不是同一场,只和勋章有关吗?怎么,这位凶手大人有红眼病,专门对付战斗英雄?”
“呵呵……”檀易笑了起来,“不得不说,你这个说法不无道理。”
他一边笑一边看柴煜和谢宸打球,一个眼神不敢给谢箐,就怕视线在她脸上扎根,让狐狸一般的柴煜和谢宸看出什么端倪来。
“啧!”谢箐咋舌一声,“一场战争就够难为了,还整出两场。如此一来,即便可以把视线局限在京城一带,那个数字只怕也是惊人的吧。”
檀易不假思索,“不管多少人,只要印证了有关于战争,我们就有了明确的方向。另外,有战争就有牺牲,有牺牲就有遗属。我想,我们还能从当年我父母拿出的那笔钱入手,调查那个阶段飞快蹿红的公司,如果法人是遗属,两相结合,也许我们就有了更具体的调查对象。”
谢箐“啪”的一声盖上茶杯盖,笑道:“檀队英明。”
檀易摇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哪里还有英明可言呢?”
谢箐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说明了团体力量的伟大。以前进展缓慢,一是因为当局者迷,且势单力薄;二来,檀队不觉得对手一直在暗处观察你吗?在这种情况下,檀队又能有多少作为呢?细思极恐啊!”
檀易瞅空看了谢箐一眼。
谢箐和他对上视线,顿时感觉后脊梁骨苏了一下,赶紧眨了眨眼,“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檀易道:“很对,你说的很对。”
他只是觉得自己在谢箐面前魅力全无,无论怎样努力,都不会让这个小姑娘为他悸动一下。
六岁,差距真的很大吗?
我老了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
谢箐完全不知道檀易在想什么,但她刚才着着实实被电了一下。
她意识有些涣散,并下意识地反省自己——檀易确实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可脸再好看也不如命重要。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最好时机,至少要等sqn一案完结。保持这样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对所有人都好。
谢箐是法医,她对生命的敬重,远大于精神层面的虚无的爱情。
她冷静下来,开始了新话题,“如果上面同意檀队关于机械厂一案的判断,那么檀队借机回家一趟,迷惑对方一下,也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檀易小声道:“又被你猜到了。”
谢箐心里咯噔了一下,听说男生都不喜欢女生太聪明,她这样是不是……咳,如果檀易也那样,只能说明,对她来说,男人真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生物。
她说道:“檀队,这不是猜,只是正常推理。而且我建议檀队,最好不要开车回去。”
她在关心我的安危。
檀易又高兴了,“嗯,我坐火车回去。”
……
机械厂一案牵涉人物多,调查烦难,进展不快。
谢箐虽然不在二大队办公室办公,但拜黎可所赐,她对此案的进展了如指掌。
四月五号,清明节,经侦大队从机械厂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