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寒声的双眼是充血的红, 手指用力到几乎要将剑柄捏碎。
“你怎么能杀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一切都要结束了，明明好的，要回来, 要跟他一起姑射山！
都怪他，是他害死了虞禾, 是他的错。
霁寒声本就不是谢衡之的对手, 更不必失理智后, 只剩毫章法的，狂乱的攻击。
破妄剑穿透虞禾心口的同时, 剑气也杀死了几个忙于逃走的仙门叛徒。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灭道剑阵已经发动，眨眼间师清灵便能被捅成筛子, 容不得他想，也没有补救的方式。
匆匆一瞥，莫名的，他认出了背影的主人。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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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者与被杀者之间，一目了然的抉择。”
谢衡之的声线平稳，眼神冷静到了极点。
只是握剑的手，却不知为何，仍在不觉地轻颤。
霁寒声素来仰慕谢衡之, 仰慕他绝世的剑法, 仰慕他处事的明智冷静。
可如今，他如此怨恨谢衡之的理智。
连他波澜不兴的脸, 也显得如此面目可憎！
错乱的剑招，疯狂的攻势, 仍是被谢衡之死死压制。
很快，姑射山的人也赶到了。
“霁寒声, 你疯了！还不快住手！”
霁寒声的师叔立刻注意到了此处的动向，见师侄神态疯狂地攻击谢衡之，连忙出声喝止，而霁寒声不管不顾，纵使出于风，依然是不避不退。
“谢衡之！”他撕裂着声音，近乎崩溃，一招接着一招。
霁寒声的师叔奈出手，联合众弟子一同制住他，连忙将他打晕了过，这才控制住了这荒唐的局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一会儿，有姑射山的弟子看到了虞禾的尸体，面色复杂地示意师长看。
尸体上还缭绕着一丝破妄的剑气，一切似乎都有了缘由。
谢衡之虽然做事雷厉风行，不管不顾，却不是滥杀辜的人。
本来过了今夜，他们就要带着虞禾一同姑射山了……
霁寒声的师叔在望见这一幕，忍不住脸色也难看了起来，问道：“你为什么杀了这姑娘？”
谢衡之冷静地：“她发动剑阵，意图杀死师清灵，我别他选。”
别他选，是了。
虞禾要杀人，他身为师清灵的师兄，身为栖云仙府的掌门，该如何做，不是很显然吗？
霁寒声的师叔沉吟许久，才道：“这……”
后面的话，都化作一声长长的，饱含奈的叹息。
结界之中，狂风仍未停息。
很快，仙门百陆续接手了残局，被迫在谢衡之的算计，清缴了门中的叛徒。
师清灵伤重已经晕了过，曾收到她求助的师墨带着剑宗弟子也赶了过来。
仙府乱成一团，还有许人在等着谢衡之给一个交代。
他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些细密又陌生的刺痛不可抑制地浮现。
有前辈催促道：“其他仙门的人都要被气疯了，善后的事就交给我们，掌门先忙事吧。”
他移开眼，：“好。”
待谢衡之走后，萧停将地上的师清灵抱起，走到师墨的身边，跟他一齐看着血泊中具尸体。
两人一同沉默言。
漂亮的衣裙铺在地上，就像一朵小黄花似的。然而血浸透了这朵小花，片的猩红，将她的脸色衬得愈发惨白，不见一丝生气。
行光十三剑造成的伤口，一击毙命。
萧停站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师墨阴沉的脸色，犹豫道：“师父，这件事……”
“后谁都不许提起。”师墨不曾想过，事态竟会发展到这地步。
他心底也知晓，这不过是个可怜辜的姑娘，不管是何原让谢衡之对她出手，他的所作所为也脱不开干系。
然而事已至此，永远不再记起，反而是对谢衡之最好的选择。
“罢了。”师墨叹了口气，萧停手中接过师清灵，吩咐道：“将这姑娘好生安葬，莫要让他知晓。”
萧停点头了好，等师墨离，身边的弟子渐渐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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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凉的目光盯着地上的尸体，沉默着掐出一个火诀。
一团火由内而外，轰得一烧了起来。
不消半个时辰，这具尸体就会烧成灰，而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