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晓媛双方显然都还有生育能力,第一条可以直接不考虑;
在随父母生活的时间长短方面,殷晓媛表面上是胜过方不让的;
双方都没有其他子女;
孩子并不由祖父母或外祖父母照顾;
父母双方都没有重大疾病,但“其他不利于子女身心健康的情形”就很值得商榷了。
“物业管理处调来的车辆进出纪录是最近半年的,可能是因为这阶段她和Mars已经在一起了,所以很少待在家里。有时候一出去就是好几天,也有的时候下午两三点出去,凌晨一点才回来,或者第二天早上才回。”程白又拿起了旁边另一份资料,“从方还刚出生时,就有请月嫂和保姆照顾。但早期一些的毕竟是四五年前的人了,要找到人很困难,但根据最近两年的三位保姆的说辞来看,殷晓媛至少在两年前就不大管家里的事了。”
事实上也没有什么需要她管的。
方不让虽然很少回去,顶多就是见见方还,带方还出去玩,可在金钱上给的却十分宽裕。家里住的三层豪宅每周都会有专人来打扫,车库里停着的豪车也会有专人送去保养,而方不让和他的父母也早就断绝了联系,家中既没有什么长辈需要殷晓媛孝顺,也没有什么亲戚关系需要殷晓媛处理。
甚至连孩子都有保姆和幼教。
以世俗的眼光来看,这是典型的贵妇生活,有钱有闲,而且还没有豪门亲戚一大堆的勾心斗角,除了感情方面有缺陷之外,单纯说日子该是过得很舒坦的。
方不让毕竟对女人都很大方。
“所以殷晓媛和她的律师说她在这一场婚姻中除了感情之外还付出了很多的东西,这之类的话,多多少少有一点水分。”
但反正打离婚官司都这样说,也司空见惯了。
程白对殷晓媛的感觉其实有些复杂。
不管是苏妙还是殷晓媛,跟她都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好像同是女人,她活成了一个样,而她们活成了另一种她不能理解的模样。
边斜隐约能感觉到程白对殷晓媛一方的态度变化:刚开始的时候是比较倾向于殷晓媛的,毕竟看方不让倒霉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幸灾乐祸之心谁也不能避免;但在殷晓媛主动联系她,又亲自来乘方拜访过一次之后,程白的态度就变得中立了一些;而在昨天和方还的短暂交流和问答中,她的态度一定又发生了变化。
他仔细想了想程白刚才说的话,忽然发现了一点不寻常:“两年里三个保姆?”
程白点了点头:“都是做了几个月就被辞退了。”
边斜道:“是殷晓媛比较挑剔,还是方不让比较挑剔?”
程白摇头:“很难说。”
这几位保姆朱守庆都找来见过,程白那天正好也在,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听保姆们将他们怎么照顾孩子,以及在这个过程中和殷晓媛那些不多的接触。
但在被辞退这件事上大家都很迷茫。
她们都算是很不错的保姆了,在现在的主人家里也相处得很愉快,可在殷晓媛这边无一不是才做了几个月就被辞退,而且不给任何理由。
“就是忽然有一天,公司就打电话来跟我说,方太太家不用去了,工作就这么结束了。”当时那位三十多岁自问很有经验的保姆说起这件事时还是满脸的纳闷,“我就很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工作上是不是出了什么错,就问经理是什么原因。可经理也说不知道,忽然之间就说辞退。毕竟别人是有钱人家,我心里很不高兴,可又不敢多问。方太太平时就不跟我们说几句话,是那种不爱搭理人的,我们也有点怕她。反正工作又不是找不到,没了这家还有别家,所以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只是有点舍不得小少爷,那孩子真是又聪明又可爱,老讨人喜欢了。”
程白不大能想得透其中的因由。
边斜听了这话之后却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神情。
程白觉得他是想到点什么了:“有灵感了?”
边斜坐累了,懒洋洋地歪倒在她身上,却摇头:“你们都不知道原因我能知道什么?也就是忽然冒出来一想法。方还年纪毕竟还小,父母好像也没有什么感情,一个爸很忙是肯定的,一个妈忙不忙不知道,但反正保姆是照顾他时间最多的人。人跟人相处,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但如果一个人来,刚熟悉信任一段时间就离开,就不存在这种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
殷晓媛不想让孩子跟保姆相处出太深的感情,所以才这么频繁地辞退保姆?
程白有点明白她意思了。
“可她本来就是方还的母亲,至于这样吗?”
边斜笑看着她:“是啊,母子感情如果好的话,怎么会担心这个?”
不过他顿了顿,又道:“但这也只是一种猜测罢了,又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而且这应该也不能决定什么吧?”
天气转暖,午后便容易犯困。
边斜说完就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手指轻点鼠标,划动电脑上的页面,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程白也只能叹一声:“是这样了。”
就算殷晓媛和方还的关系没有她说得那么好,这也不影响她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只能看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