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人理他,所以他显得很孤单。
宁缺很适应这种孤单,无论是在岷山还是在荒原,他过惯了这种日子。
他举起酒壶,把自已面前的酒杯斟满,看着身前这十余位大臣,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不甘心,或者说不服气,或者对皇后娘娘有所怀疑,或者认为我做了些很不妥当的事。”
大臣们微微挑眉,心想难道你真地敢自承其事?
宁缺举起酒杯说道:“但我不会对你们解释,因为我不需要解释,唐律在上,规矩总是要守的,等什么时候我大唐军队能够南出青峡,收复清河,或是深入荒原,把金帐一把火烧了,到时候我们再来说今日这些事。”
一位大臣说道:“那十三先生今日让我们来又是何意?”
宁缺说道:“我要你们闭嘴。”
那位大臣怒意难遏,斥道:“你凭什么让我们闭嘴?”
宁缺说道:“没有证据,到处传流言,是为诬陷,而且在这种时刻,做这种事情,迹同叛国,你们应该知道轻重,如果不闭嘴,那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要见公主殿下。”
“不行。”宁缺说道:“殿下是待罪之身,没有人能见,如果你们坚持要见,那明日便开审公主殿下篡改先皇遗诏一案。”
“那便开审吧。”
沉默的礼部尚书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有些疲惫,也有些黯然,说道:“至少我不能眼看着殿下像华将军一样悄悄地死去。”
宁缺看着手中的酒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那便见吧。”
随着这句话,他身后的珠帘轻动,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响,穿着宫裙的李渔,在两名侍女的陪伴下,缓步走进厅中。
楼内顿时响起一阵碗碟撞击之声,十余名大臣纷纷站起,看着李渔面露震惊激动之色,半晌后才醒过神来,纷纷行礼相见。
这是事变以来,李渔第一次离开公主府,也是朝中这些人第一次看到她,此时看着殿下虽然有些清减,但精神不错,诸大臣的心情终于安定了些。
李渔看着这些大臣,想着已经到了如今境况,这些人依然对自已不离不弃,心中难免感动,拜谢道:“多谢诸君。”
大臣们齐声道:“不敢。”
宁缺端着酒杯,看着酒杯,仿佛事外之人。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那些大臣们,说道:“如果这样你们还不能冷静下来,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公主殿下绝对不会像华山岳那样悄悄死去,我会让她死在你们面前,让世间所有人都看到她死亡时的画面。”
大臣们还沉浸在得见殿下的兴奋中,忽然听着宁缺说的这段话,顿时觉得仿佛被冰刀刺了个对穿,寒意直透内腑。
坐在角落里的一名青年将领大怒喝道:“谁敢动殿下!”
宁缺把杯中的酒饮尽,起身离开大厅,向楼上走去。
他没有回答这名青年将领的话,厅内诸大臣也没有谁回答这名青年将领的话,楼内安静无比,只能听到人们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因为愤怒,也是因为紧张,还有恐惧。
他们此时终于想起来,宁缺连皇帝都敢杀……红袖招顶楼房间里,桌上铺着百花绣布,一只青瓷碗里盛着银耳羹,瓷碗的碗底正压在那朵艳丽的牡丹花上。
宁缺把银耳羹喝完,擦了擦嘴说道:“就喝了一杯酒,不需要醒。”
简大家说道:“问题是案上那些点心你也没怎么吃。”
宁缺这才知道先前楼下的动静,一直被她看在眼里,说道:“最近这些天,实在是没有心情吃东西。”
简大家说道:“我让水珠儿去煮汤圆了,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谢谢简姨。”
宁缺略一停顿,继续说道:“今夜这件事情,书院是给简姨面子……明天周六,补前天请假的,两章,祝大家周末看书愉快。)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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