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下,东方平、慕容虎,以及一帮叛军将领听得目瞪口呆,竟然还能这样?
这他娘的不是你下的战书吗?
起不来是什么意思?
这是战场,不是你家炕头啊喂!
都是领兵作战的主帅了,要点脸好不好啊!
就在众人群情激忿,东方平捏着拳头就快下令攻城的时候,一个身影匆匆跑到了城头上,拿着个奇奇怪怪跟喇叭一样的物事大喊道:“对面的叛军和北梁蛮子!”
左右亲兵二十余人,也立刻在两侧拍开,齐齐掏出同样的东西,重复着夏云飞的话,“对面的叛军和北梁蛮子!”
声音如滚雷,清楚地传进了一里开外的军阵之中。
“本将夏云飞,乃此番援军主帅!”
“本将昨夜酒吃多了,今日就不与尔等厮杀了,但是陛下有几句话,让本将带给你们!”
“
“
但这一次,跟着兴安伯出征平叛,他发现,自己曾经自傲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浅薄。
声音虽然没有喇叭的加持,但胜在人多,同样清晰地传到了城头,更关键的是,传进了周遭人的耳朵。
嘭嘭嘭!
弓弦拉动的细微响声让跑在最前面的几支小队面色一变,利箭便从林间各处呼啸而来,瞬间扎翻了几名北梁骑兵。
城墙上的夏云飞看着这一幕,长叹一声,“若是兵员足够,此刻率精骑冲杀一阵,或能有奇效。”
前面几日的攻城,他就混在队伍里,装模作样地帮着呐喊助威搬梯子,幸运地熬过了一场场的死难。
萧凤山沉默点头,张虎头更是咧嘴一笑,“将军放心,这活儿我们都干熟了。”
三个羽林卫骑兵面色骇然,看着轻描淡写的两人,终于明白了无当军为什么能被称作天下强军,自己与他们的差距到底在哪儿。
夏云飞亲自登上城墙,沿着四面城墙走了一圈,最后在西面站定,看着军纪最乱的这支部队,眼中露出精光。
完全没想到守军竟然还敢派人出来的北梁骑兵登时大惊,而林中各处适时响起了几声大笑。
“城墙上,常山郡的守军,用自己的性命,为你们争取了这份宝贵的休息时间!”
一处土坡之上,三个出身羽林卫的骑兵军士一起眺望着远方的大营,瞧见了营帐中人头攒动,不少北梁装束的军士穿上轻甲,已经开始整理自己的马匹,扭头小声道:“怎么办?北梁人好像要出来了。”
“老兄,这是做甚?”
“这种东西乃是阳谋,对方听到了耳朵里就逃不掉,心里始终会有个钉子。”
他摇着头,“此刻两军对垒,若是真的杀了,恐会引起兵变,至少等此间对垒结束之后吧。”
终究还是没混过去啊!
胡义金这一逃,也带动了身旁的人。
“检查名字呢!”
若是夏云飞敢抱着这个念头的话,他正好一战而定!
萧凤山和张虎头已经各自去忙活了,夏云飞转过身,带着陈富贵和吕一走下城墙,“走吧,我们该去干我们的事了。”
而以无当军老兵为骨干的骑兵,很熟练地用起了无当军最为拿手的驱赶战术。
旁边,两个守卫竹林的无当军老兵抱着枪,靠着大树闭目站着,闻言眼皮子都没抬。
“殿下!”
“兄弟们再坚持坚持!前面城里,有热水可以洗澡,有好酒好菜,还有小曲儿等着咱们!”
“东方平,不要着急,本将已经在整顿兵马。你且洗干净脖子,待本将点齐兵马,午时一到,来取你首级!”
几个汉子登时感动不已,起身欲言,东方平却伸手按住,他缓缓扫过众人的脸庞,慨然道:“我信任你们,无条件地信任!甚至就算你们当中真的有人背叛,让我一切的谋算都落空,我也不后悔,因为,我们是兄弟!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父母给了我们生命,但兄弟才是我们自己的人生!”
“休要在此妖言惑众,动摇军心!孤便是信了你这等出尔反尔奸诈小人的话,才令数万将士在此枉受寒风!你若是个汉子,便开城与孤的大军,决一死战!”
东方平冷哼一声,“你既现身,若真是个守信的汉子,便领兵出城如约来战。若是反复小人,便闭上你的狗嘴,安敢乱我军心!”
城墙上,夏云飞领着亲兵还在继续斗嘴,“本将把话带到,诸位自行分辨!是跟着这个勾结外贼,侥幸得了一州之地还不得长久的反贼有前途,还是跟着朝廷有前途,朝廷已经说了,归顺之后,既往不咎!”
若是他说的是真的,自己的行为是不是相当于亲手将父母亲眷送上黄泉路?
最关键的是,这份痛苦,几天之前便已品尝过一次,如今又要再来一次吗?
在帐中坐定,他们下意识地朝着身后瞥了瞥。
东方平并不动怒,看了一眼天色,巳时已经过半,若是对方真的出城迎战,己方的损失能小许多,若是对方还耍什么样,午时一到,便下令攻城,横竖也不会有多少问题。
东方平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完全没有军伍豪气的男人约在未时作战的另一层想法。
一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