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抬头,老军神已经不知何时,安详地闭上了眼。
“老军神!”崇宁帝失魂落魄地喃喃出声,如丧考妣。
“父亲!”中年男人扔掉拐杖,双手撑着跪在地上,终于痛哭出声。
彻底的悲伤如涟漪般自这间房中,荡开了去,低低的呜咽声,笼罩在整个竹林。
崇宁二十四年夏,五月十七,以无敌之姿,横扫四方叛乱,镇压八荒六合,强行为大夏朝续命数十年的天生将才,一代军神姜青玄,撒手人寰,逝于竹林姜府,享年八十八岁。
崇宁帝亲自为其戴孝,命群臣吊唁,以亲王之礼葬之,并亲临送葬。
同时,追赠其为太师,谥号忠武,配飨祖庙,陪葬于先帝陵寝。
更加封其孙姜玉虎为安国郡王,以示抚慰和信重。
消息在中京传开,百姓自发戴孝,主动休市,满城缟素,家家户户于门口设祭,以祭奠这位带给天下数十年和平的军神。
之后数日,无数的信鸽冲天而起,京城九门,数日之间,信使骑手络绎不绝。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
龙首州,楚宁县。
当白云边在漕帮总舵之中找到了夏景昀,夏景昀也从漕帮帮主叶文和那儿,得到了同样的情报。
甚至漕帮的消息还要比白云边那头更进一步,知道了这位自号平天大圣的贼子已经占据梁郡及周围七县之地,并且打起了昏君无德,替天行道的大旗。
于是,夏景昀便带着白云边、叶文和,以及那两名幕僚一起匆匆回到县衙,摊开了县衙保存着的地形图,分析着当前的情况。
简单沟通了一下情况,夏景昀搓着手指沉吟道:“这件事,有两个可能。”
“
白云边补充道:“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了这么大的声势。天下多少势力极盛的枭雄都不敢做的事情,他们没点底气,可万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夏景昀点着头,继续道:“所以,这就牵扯出
他看着众人,“有能力做出这么大的事情的,其实并不多。”
“四象州的大族、高官、梁郡本地的豪族都有可能,还有.”
因为有两个暂时还不知底细的幕僚在,他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白云边跟叶文和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一个名字:萧凤山。
如果是萧凤山的手笔,是完全可以达到的。
而且事发在四象州,表面上也与他没关系。
可是,对方的目的何在?这样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最关键的问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身在楚宁县,看似与叛军还隔着几百里的他们,应该或者说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众人看向夏景昀,夏景昀却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认真地问了那两位幕僚路上的种种细节。
等到谈话完毕,夏景昀便又跟叶文和一起回了漕帮总舵。
白云边借口说要去找龙正清问一个田产数据,又跟上一起。
到了地方,他就拉着夏景昀问,“咱们到底怎么办?要不要做些什么?”
夏景昀勉强笑了笑道:“你身为县令,守土有责,还能怎么办?老老实实听朝廷和上官的指令,保境安民呗。”
白云边翻了个白眼,“不说人话是吧?”
夏景昀摇了摇头,“我也真没想好,让我再琢磨琢磨。”
白云边一愣,“你没想好啊?”
夏景昀疑惑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了我已经想好了吗?”
白云边无语凝噎,“那我跟着你们跑这一趟干啥?”
夏景昀笑着道:“我以为你真找龙长老有事呢!”
叶文和也在一旁窃笑。
到了晚上,苏炎炎和秦璃在鏖战了大半日之后,一时竟不分胜负,只得约好明日再战。
众人便声势浩大地回了县衙,苏炎炎理所当然地打算住进县衙,却没想到秦璃也问夏景昀她的房间在哪儿。
二女一对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持。
这时候,迎出来的白云边卖弄了个聪明,说鸣玉楼不是被盘下来了嘛,里面应该有住处啊!
原本苏炎炎是不想住进秦璃的主场,但转念一想,毕竟还未婚配,真要住在县衙里,对她们这种顶级世家嫡女来说,也多少有些不合适。
而一起住在鸣玉楼就没这种问题,正好还能监督彼此,不至于发生那种谁又偷摸跑回县衙的情况,便同意了。
秦璃自然无所谓,于是一段姊妹情深又在温声笑语中上演,让不知情的外人看上去跟真的一样。
随行队伍也一起住进了鸣玉楼,望着一行人远去,紧张了整整一天的夏景昀当场长出了一口气,感激地拍了拍白云边的肩膀,“好兄弟,还得是你啊!谢了啊!”
白云边忽然一怔,反应过来之后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嘴巴,合着自己还帮了一手是吧?我多那句嘴干啥啊!
当天晚上,夏景昀便在屋子里,对着那张地图,苦苦冥思了将近一夜。
啧啧,看来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啊!
不提白云边的胡思乱想,接下来的两天,众人依旧沉浸在繁重的工作中。
忙得秦璃和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