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肯定不对!州学之中有人分析过,他绝对拿不到解元的!”
“不错,莫不是那主考搪塞我等,却偷偷卖了州牧的面子?”
“定是如此,不然凭何他能中解元!我要得了题,我也能中解元!”
“他娘的,我等老老实实认命,他居然偷题舞弊?”
“岂有此理!不行,我等当去要个说法!”
“对,同去!”
一帮人带着护卫帮闲,浩浩荡荡地冲下了酒楼,闹将起来,要主考出来给个说法!
“你们有啥可不服的,高阳兄又不是你们这等草包,人家中个解元不很正常吗?”
徐大鹏连大儒和曾经的郑天煜都敢喷,压根不怕这几个废物。
而不少州学学子也纷纷开口支持起夏景昀,别的不说,人夏公子在青楼的面子是真大,一听他要去,魁们都争着上,倒贴钱,就想博一首人生长恨水长东,这样的人,中个解元又怎么了?
以徐大鹏为首的支持者和贵公子们就这么吵闹起来,一时间局面越来越乱。
夏景昀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回到马车里,软趴趴地躺在谢胭脂的腿上,听着她对自己那止不住的夸耀。
什么?他们争论的是我?关我什么事?尘埃落定的事儿还能改不成?
有些人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罢了,这等废物的笑话,他都懒得去看。
不知不觉,他居然也被姜玉虎影响了,动不动就爱觉得别人是废物。
当消息传进了州衙之中,主考官魏知德登时勃然大怒。
这些日子他费尽心思将这场考试收尾,他坚决不允许任何胆敢质疑这场考试公正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立刻将这帮质疑者叫了进来,然后还叫了几个考生和士绅代表,齐聚一堂,将夏景昀的试卷找了出来,呈在了众人眼前。
四篇经义、五篇制式公文、两首诗、五篇策论。
洋洋洒洒写满了十几张纸,铺开在了宽大的案子上。
而其中内容,让这些以质疑者身份出现的贵公子们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那万一是你泄题,他提前请人作好背下来的呢!”
“混账!”魏知德登时大怒,“胡搅蛮缠,来人啊!给我将此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板子声和惨嚎声中,所有的质疑,都彻底安静了。
但主考官魏知德身为朝中侍郎,也算是重臣了,岂能轻易就这么放过这帮闹事之人,在得知他们竟是一帮州中贵公子之后,更是心头暗恼,认定了他们是借机攻击自己,以报未能如过往一般卖题给他们的仇怨。
于是,很快,这帮人的长辈就被请进了州衙。
在魏知德皮笑肉不笑,不怀好意得很明显的言语下,一帮权贵傻眼了。
他娘的,这回没能捞到好处,把儿孙送入官场也就罢了,怎么还搭进去一大截啊!
但形势比人强,自家儿孙犯了蠢,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他们在先前被李天风割了一大块肉之后,又被魏知德好好放了一顿血,这才一脸衰样地离开。
这世上的情绪并不相通,总是有人忧虑便有人欢喜。
当消息通过报喜人的手,传回苏府,苏府上下,就被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笼罩了。
苏夫人立刻开心地带着儿子张罗起来,打赏、请客,就像是自己的儿子中了解元一般。
“娘,父亲真是收了个好弟子啊!”
“是啊,有高阳贤弟在,我们也不用为没能继承父亲衣钵太过内疚了,哈哈!”
苏夫人听着儿子的话,正好瞧见夏景昀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从马车上下来,佯怒着嗔怪道:“就是这性子不知道哪儿学的,也忒惫懒了些!”
——
“解元?伱没看错?”
李天风虽然也在州衙,但今日他并未出面,也是和外面众人几乎同时得到的消息,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是副考沈大人亲自写的。”
“啧啧,真是神奇啊。”
李天风在椅子上坐下,满脸感慨,“两个多月前,还是劳工营里的劳工,如今成了德妃娘娘义弟、一州解元,眼看着就是货真价实的前途无量,平步青云了啊!”
一旁的亲随小声提醒道:“当日平叛有功,德妃娘娘在陛
“对对对!”
他想起当日卫远志跟他说,可以将一部分希望寄托在夏景昀身上时,他还有些不屑,如今看来,是自己对这位年轻公子了解得还不够多啊!
“去安排一下,看看夏公子何时有空,我要宴请他一次。”
“大人,您按照惯例就要设宴招待新科举子的。”
李天风看了属下一眼,“私宴!”
——
快马踏碎枯黄的秋叶,在林中卷起一缕清风,鸟雀腾空而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马上骑士急着干什么。
一人一马,快速地冲过了官道,冲入了江安县城,勒马停在了云府门前。
持刀护卫伸手拦住,一脸严肃。
“泗水州桂榜放榜,小的奉命前来报喜!”
很快,云府管事板着脸出来,一听情况,面色猛变,高兴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