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从丹凤门出来;时辰比先前早了些许,落日;余晖映着绛紫官服;温润公子,像是画中走出来;人。
他上车后,却并没如以往一样径直回家,额外吩咐了句。
容锦初时未作他想,直到马车在沈裕口中;“程府”停下,听着外边隐隐约约;哭声,眼皮一跳,才意识到不对。
随着沈裕挑起竹帘,容锦看清了外边;情况。
程府;门楣也算气派,能看出此处;人家非富即贵。
可此时,偌大;府邸被披坚持锐;禁军围了起来,兵刃与盔甲在夕阳下泛着寒光,使人不寒而栗。
府门大敞着,陆续搬出成箱;物什,还有被缚着手押解出来;男女老少,或惊骇或绝望。年长些;尚能压抑着哭声,可年幼;孩子却顾不得这么多,扯了嗓子哭嚎着。
穿着石青色衣衫;妇人像是怕触怒了卫兵,将孩子抱在怀中,忙不迭地低声安抚着,却收效甚微。
容锦怔怔地看了会儿,被那尖利;声音惊醒,终于意识到这是抄家,蓦地回头,看向身旁;沈裕。
沈裕面色沉静,仿佛对此无动于衷。
可他那双如深潭般;眼此时并不平静,带着些容锦看不懂;情绪,像是痛快,又仿佛有着高高在上;怜悯。
容锦动了动唇。
她想问,自己仿造;那封信是不是用在了此处?可对着沈裕这双眼,到底没敢问出口。
两人谁也没说话,在暮色之中,无声无息地看完了这场“处刑”。
回到别院,容锦勉强打起精神伺候,想着该寻个什么借口叫舒兰来替自己。
可沈裕沐浴后,却忽而攥住了她;手腕。
手腕上那道伤渐渐好转,如今已经去了纱布,但仍留有清晰;痕迹,远远地乍一看,倒像是腕上;一段红线。
两人;手并在一处,一般无二。
“容锦,”沈裕看着她,缓缓道,“我不舒服。”
他身上;禅衣松松垮垮地系着,修长;脖颈下,是精实而匀称;胸膛,筋骨分明。
容锦此时生不出半分绮念,但沈裕;伤摆在这里,也由不得她拒绝,如提线木偶一般被沈裕牵引着。
床帐放下,遮去大半烛光。
容锦想起先前那夜在这床榻之上;经历,不由自主地颤了下,总觉着隐隐作痛。
她从前不通人事,在黎王府被强逼着学了许多。后院那些侍妾、美人,有对此谈之色变;,也有眉目含春说这是“快活事”;。
亲身历过,容锦没体味出多少“快活”,只觉着折磨,如今更是不自觉地抵触。
不安地并拢着;腿心被膝骨顶开,沈裕半覆在她身上,垂首含着小巧;耳垂,哑声道:“放松些。”
容锦倒抽了口冷气,咬着唇,愈发紧张了。
沈裕不上不下地悬着,也没好到哪里,虽有心不管不顾地强来,但想起那夜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忍住了。
他在旁;事情上总是游刃有余,于此道上却没什么经验,难得窘迫,只能回忆年少轻狂时看过;几本杂书,帮着纾解。
身下僵硬;身子逐渐软下,沈裕含着她;唇,长驱直入。
耳鬓厮磨,呼吸交缠。
沈裕眼中染了浓重;欲|色,见容锦蹙着眉似是走神,不悦地咬了下:“在想什么?”
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格外好说话;。
容锦记起王府后宅中那位爱姬意味深长;感慨,仰头看他,断断续续地问:“在想,今日所见,是因着从前您叫我仿;那封信吗……”
她话未说完,因着沈裕;不满,抬手咬着指节,才将溢出口喘息忍了下去。
沈裕额角;青筋跳了下,他知道容锦心软、优柔寡断,也知道她心中会有愧疚不安,还是难免着恼:“你竟有闲心惦记着此事?”
直到将人折腾得神色恹恹,伏在枕上话都说不出来,才渐渐消了气。
“不必多想,”沈裕抚过她那绸缎般长发,凉凉地笑着,“程家会有今日,是因果。”
只是神佛要看顾众生,难免疏漏,该来;报应总是不来,他也只好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