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泽他妈和黑脸婶子之前从未离开过松原,更别提出远门了,姑嫂俩就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到了平沙市后,看啥都新奇,却又不敢乱走,生怕走错地方找不到人。
是于泽去火车站把这两人接到的。
看到自家亲妈和亲姑背着的那么大的口袋时,于泽本人都惊呆了。
“妈,姑,你们拿的都是些啥?扛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不是和你们说过,其他东西都准备好了,只要你们人过来就成吗?”
于泽他妈拍了拍立在自己身前的蛇皮袋子,问于泽,“都准备好了?你敢保证吗?尿布你准备了?小孩用的被褥你准备了?小孩睡觉用的枕头,就是下面得压一个作伴银娃的小枕头,你也给准备了?”
于泽被问住了,“尿布、被褥这些我们都准备了,作伴银娃这个……我俩都是第一次,没听说过要弄这个,就没弄。”
“哟,有长进了?知道准备尿布和被褥了?同我说说,是用啥准备的?小孩用的尿布可不能乱用,得用吸水的,最好是纯棉的,不然小孩的屁股上容易捂红痱子,你们用啥给准备的?”于泽他妈算准了自家儿子儿媳都不会带孩子,故意问。
于泽答道:“尿布太难弄了,就算买了棉布回来还得缝,我和迎春儿就商量过了,我们是直接买的毛巾,那玩意儿又吸水又柔软,除了贵点之外没啥不好的。买了二十条毛巾,绝对够用了。都已经烫洗过了!”
“妈,姑,你们是从哪儿搞到的尿布和小被褥?”
于泽好奇的是这个,要是他们两家有小豆丁大的孩子,那还能说的下去,直接用别的娃儿用过的就成。可他们家这一辈人里面,最大的就是他,除了他之外,下面的几个还都没结婚了,去哪儿偷孩子去?
于泽他妈一脸自豪地说,“都是你小时候用过的啊,我都攒着呢!你是不是因为你有一个这么勤俭持家的妈而感到自豪?”
于泽:“……”他并没有感到自豪,反倒是觉得有点羞耻。
当初自己用过的尿布再用到自家娃儿身上……他都不记得自己用过的尿布是什么花色了,不知道会不会被谢迎春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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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
好笑的机会,谢迎春怎么可能不笑?
她听到自家婆婆说把于泽用过的尿布都背过来时,就已经开始笑上了,一直笑到她婆婆把那些尿布和小被褥都拿出来,她的笑才绷住。
于泽以为谢迎春笑够了,不再笑了,哪里想到谢迎春仅仅是绷住三秒,然后就由原来的大小演变成了后来的爆笑。
“妈,这尿布怎么都是粉色儿的?难道你们当初把于泽当闺女养来着?”谢迎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于泽一脸羞耻地看着那几块粉色尿布,恨不得扒一条地缝出来钻进去。
于泽他妈说,“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原先我和于泽他爸结婚的时候,家里就买了一条红棉布的被套,其它的都是麻布和的确良,只有这个被套能用来做尿布啊,所以于泽出生后,我就把棉被套给裁成尿布了。当初是大红色,看着和春联一样,可喜气了,但我们没想到这棉布中看不中用,它用着容易褪色,于泽小时候尿泡小,尿水特别多,一天得换个七八条尿布,天天尿天天洗,可不就给洗褪色了么?不过你放心,这棉布质量挺好的,二十多年过去,摸在手里依旧感觉很瓷实呢!”
一边说,她还拿了一块棉布递到谢迎春手里,让谢迎春摸摸那尿布的质量。
谢迎春摸了,手感确实挺好的。她似笑非笑地看向于泽,就见于泽整个人都快自闭了。
于泽心里现在相当得后悔,他觉得自个儿就不应该喊亲妈过来援助。
他妈哪是过来援助的?分明就是过来拆台的。
黑脸婶子见于泽都快急羞了,赶紧给于泽打圆场,“嫂子,你可别说了,再说怕是泽子就要撵咱俩原路返回了。”
谢迎春和于泽租的这房子不算大,黑脸婶子和于泽他妈住进来之后,空间明显不够用了,而且谢迎春也不好意思让两位长辈一直都挤着住,她同于泽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国防科大的家属院里再入手一套房,哪怕是钱稍微贵点也可以。
这种事儿,于泽没有啥认识的门道,只能再找把房子租给他们的那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说,“你们还找啥呀,就把我们家那套房子买下来不就成了?咱都是良心人,你们也是国防科大的学生,我
还能多收你钱呢?”
如果不是当初这老太太漫天要价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于泽估计都要被这老太太说话时的语气给感动了。
“您这套房子好是好,就是有点小,家里有两个长辈过来住,孩子马上也要出生了,住不开。”于泽实话实说。
那老太太听了之后,眯着眼想了想,问,“你们那边讲究多吗?土木系那边不是有个教授去世了么?我听说他媳妇和孩子想搬出去住,估计是睹物思人,在那屋子里住着难受。如果你们没什么忌讳,我去帮你们打听打听,如果有什么忌讳的话,那就再想别的招。实在不行就去校外找,平沙市的房子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