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姜红秀眼睛肿的厉害,要是换成平时,亲妈早就过来关心自己这是怎么了。
却哪里知道,时姜罢工后,家里的家务都变成了刘小草在做。
一大早起来,这两天就没歇息过,长时间没这么操劳过的刘小草累的心力交瘁,哪有心思去关心女儿的眼皮肿不肿的问题。
累死累活每次想摔东西不干骂人时,她就想想自己的小金库,还有昨天晚上姜富贵抱着她说的那番话,刘小草这才咬着牙给忍了下来。
最主要是姜富贵一早起来后,就喊了时姜下地干活去了,就算她骂人不做这些活,也没人给她骂,更没人帮她做。
甚至看到姜红秀起来了,还心里头很是埋怨,觉得自己女儿一点也不省心,也不知道早点起来帮她一起干点活。
完全忘记了,姜红秀会这样是她以前故意纵容的。
那时候,时姜每天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天不亮就起来干活,等他们起来,只要坐下吃饭就行。
要是一点没做的合她心意,对时姜就是非打即骂。
也不知道那死丫头是不是掉河里淹傻了,如今一句不合心意就能摔碗摔筷子。
想到以前那么听话任劳任怨的的时姜,刘小草心里头不是没有埋怨。
她觉得要不是村子里的人多管闲事,现在这死丫头早就淹死了,哪还有这死丫头如今这样对待他们一家的事。
不过,也就这么几天,忍吧!
要不是为了钱,她才不忍着这死丫头爬在头上作威作福呢。
在刘小草以为时姜跟着姜富贵去下地,肯定比自己在家做家务要累人的时候,却不知道时姜到了田边,就直接来了个晕倒的操作。
这幸好不是在农忙的时节,大家见了,连忙丢下手里的活七手八脚的抬着时姜去了卫生院。
姜富贵一脸发黑,可当着大家伙的面,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甚至到了卫生院后,医生给时姜检查后,说这孩子严重营养不良,加上身体劳损,导致体弱,需要好好补补时,姜富贵直接双手一摊,直接说自己没钱。
跟着一起来的众人纷纷侧目,吴铁军见姜富贵这副无赖的模样,心中生气,脸上也表现了出来。
直接板着脸说,钱大队里先垫上,到分工分时,直接在工分里扣。
看着大队长掏出来的钱,让卫生院的医生先给时姜挂盐水,姜富贵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这些钱,可是以后自己家要还的。
好嘛,时姜人还没下地,工分一分没赚,现在硬生生掏那么多出去。
突然姜富贵心里头闪过一丝对刘小草的埋怨,要不是她昨天晚上叨叨个不停吹枕头风,觉得不能让时姜这么安逸的在家里啥事也不干,他也不会把时姜给拉来一起下地。
要是时姜不下地,就算在家里晕倒了,也没人会搭理,更别提会花那么多钱送她到卫生院来了。
想到这,姜富贵就烦躁不已。
吴铁军付完钱,就喊着众人回去重新下地干活。
虽然说现在不是农忙,可是该干的任务还是得干完,不去的全部扣工分。
姜富贵原本也想偷懒,听到不去扣工分,哪里还肯愿意留下来。
吴铁军也没在意,时姜这么大个人了,留她一个人在卫生院也没啥大不了的事。
只是给时姜留了话,让她挂好盐水就赶紧回家。
姜富贵他们人一走,时姜就醒过来了。
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那些钱,挂完盐水,她转头就朝镇里去了。
时姜的身子营养确实不良,不过,这是长期饿出来的毛病。
就算是挂这么一瓶盐水,也不能给补好了。
要想身体好,以后得不让自己饿着了。
如今时姜手里有钱,哪里会亏待自己。
这镇不大,就一条街到底,不过麻雀虽小,五脏却俱全的。
想到之前赵婶子塞到自己手里的糖,那甜甜的香味,仿佛就在鼻尖萦绕。
只可惜,时姜进了商店去问糖的价格,人家却不光要钱还要糖票。
时姜顿时傻了眼,想到之前塞回姜富贵衣服箱子里的那个装钱票的铁盒,就有些后悔起来。
早知道就拿几张需要的票了,她不死心,问了好几样,果然,都需要票才行。
时姜只能转身出去,幸好隔壁的饭店可以不要票,不过钱要贵许多。
听到不要票,时姜先喊了一大碗卤肉面和五个馒头。
那馒头一个足有成年男人两个拳头一般大,这些东西下肚,时姜终于打了一个饱嗝,真没比吃饱更舒服的感觉了。
只可惜,这些东西现在还不能拿回去正大光明的吃。
想到以前自己过的日子,时姜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
不过,至少这几天,她可以借口头晕到卫生院这边来挂盐水,然后偷溜到镇上来吃些好的补补身子。
等她回到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姜富贵回来朝刘小草又发过脾气的缘故。
虽然刘小草的眼睛通红,盯着时姜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却意外的没有斥骂。
时姜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这个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