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而随意的语气,掀起无形的戾色,男人拂袖而去。
秦野问他,会不会为了欲望、迷失自我。
不会。
他的思路很清晰。
从前,没有家,没有妻儿,没有欲望,只想着一心做好自己,问心无愧则可;但现在不同了,他要给家人一个安定的环境,给未出世的孩子创造一片蔚蓝的天。
任何敌对他的人,都该一一拔除。
哪怕是亲兄弟。
枫王僵硬的站在原地,风吹过,辰王的话犹在耳畔久久回响……
清明之前,永远离开帝都,也就表明要他放弃继承皇位的权力,一辈子当一个闲
散王爷。
看来,宗政辰手里握着他的把柄。
可是他怎么甘心?
他不甘心!
。
辰王府。
秦野回来后,顾不得自己休息,一直在照顾云樱,云樱伤的很重,加之舟车劳顿,整个人是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难以起身。
秦野拧干水,拿着帕子,给她擦着手和脸。
云樱自责得很:“王妃,我此去没帮上忙,反而添了那么大的麻烦,还让你费心,我实在是……”
“胡说什么呢,”秦野摸摸她的头,“脑袋烧坏了?”
月儿站在边上,噗嗤笑了一声,捂嘴道:
“你就把心
安在肚子里吧,咱们王妃最护短了!”
王妃对下人们都很好。
云樱咬紧下唇,轻轻垂下虚弱混沌的双眸。
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每一次都是王妃救她、帮她,为她操心,好像她才是主子一样。
包括这次。
想到这里,心底的自责又加剧三分。
“别多想,好好养伤吧,我的身边不能少了你。”秦野给她盖好被子,让月儿看着,叮嘱了几句后,便回了寒枫院。
休息了会儿,宗政辰回了。
秦野一眼就瞧见了他手里握着的玉笏,“这次又有什么任务?”
“清明祭祖的事。”
“那你这是刚忙完一茬,又要忙起来了。”
宗政辰脱下外袍,换上舒适的家居服,走到她的身边,很是顺手的抱起胖胖的她,头凑到她的脖颈处,深吸一口气,舒服的埋了下去,哼了一声:
“皇陵就在城外不远处,虽然会忙一段时间,但可以天天回家。”
家,真是一个温暖的字。
迷茫时的归属,落难时的港湾,颓废时的避风港。
秦野把怀里的大脑袋捧起来,“皇上让你去干这事,是不是属意你是未来的继承人?”
“嗯哼?”
男人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刀削般的下巴抵了一
下她的手心,脑袋又滑了下去,再次埋下。
“……”
秦野脸黑,再次把这颗大脑袋捧起来:
“坐好,跟没长骨头一样。”
“我就是没长骨头。”
全部重量压上去,顺势就把人扑倒在床了,然后嗯嗯糯糯叽叽歪歪,两个人打起了扑克。
事后。
宗政辰抱着秦野,抬头望着床幔,长叹一声,实在是不能尽兴。
不能用尽全力,要顾着孩子,放纵的时候还得时刻拿捏着分寸,着实为难。
瞧了瞧她的肚子,默默的在心里掐起手指头,计算着:一觉醒来,距离一夜七日的梦想又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