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动,只是轻轻张开剪刀。
“咔嚓……咔嚓……”
缠绕着云叙白的发丝悉数断裂,落在地上,像落叶一样铺了厚厚一层。
“作为回馈,我就让你尝尝光头的滋味吧。”云叙白速度变快,剪刀在黑发中穿梭。
稳婆的脸色从游刃有余变得惊恐,她收回剩余的头发,疯狂向后退。
稳婆摸了摸脑袋,浓密的发丝只剩下一半,另一边脑袋光秃秃,不管她怎么努力,也没有能长出新的头发。有股可怕的阴气覆盖在头皮上,让她失去控制头发的能力。
稳婆看着地上厚厚的头发,内心很绝望:“你……你……”
“我?我最喜欢你们这种用头发当武器的怨灵。”云叙白笑了笑,露出又甜又乖的小酒窝,把稳婆气得不轻。
[前一秒,稳婆想让叙哥尝尝绝望的滋味,后一秒,稳婆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为什么想不开拿头发和叙哥打架?为什么想不开拿头发和叙哥打架?]
[当事人稳婆:别问,问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稳婆快跑啊,还愣着干嘛,等会儿剩下的头发也保不住啦!]
[“稳婆跑不掉啦!”打赏了保养剪刀三件套1000件]
可惜稳婆看不到弹幕,她咧着嘴巴,露出锯齿一般的獠牙,惨白的指尖长出黑长的指甲,再次冲向云叙白。
“你们这些鬼,打架只会用头发指甲牙齿,还有没有其他新意?”云叙白遗憾地摇头,躲开擦向他胸口的鬼手,移动到稳婆身后,又剪了两刀。
发丝如轻纱,兜兜转转,落在地上。云叙白站在稳婆身后,挑起唇角:“理发完成,该收佣金了。”
稳婆恰好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怨毒的眼睛里多了抹其他情绪。她身上的愤怒和恶毒在这一瞬间褪去,胸口浮起陌生的喜悦之情,她甚至弯起唇角笑了一下。
道具升级后,除了使用次数增加,强买强卖的功能也加强了,只要云叙白单方面剪到头发,他就能收到佣金。
“看来客人很满意这个发型,”云叙白伸出手,声音像雪落在青松枝稍上,清冷悦耳:“这么完美的发型,我要你手上的碎玉,不算过分吧。”
稳婆的情绪完全被道具支配,听到他的要求,毫不犹豫地掏出碎玉,转交给他:“不过分不过分,再剪一下,命都给你。”
云叙白:“……”你在哪里学来的霸总语录?
[稳婆,如果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话不要乱说,这个男人可能真的会要你的命]
[哈哈哈哈哈气氛总是突然沙雕,我前一秒吓得头掉,下一秒笑得头掉]
云叙白拿走碎玉后,稳婆回过神来,疯狂上扬的嘴角瞬间向下耷拉,比川剧变脸还快。
稳婆气得双手发抖,张开五指走向云叙白。
一根铁索甩到稳婆面前,凛冽的罡风划破她的脸颊。兔子握着铁索,冷脸看着她。
稳婆生前是好人,但是死后作恶多端,罪孽深重,兔子心里拎得清,下手没有留情面。
稳婆停下脚步,没有瞳孔的眼睛盯着在场三人,咬了咬牙。
兔子向前一步,再次甩出铁索,稳婆瞪大眼睛,不再恋战,瞬间消失。
云叙白把新得到的碎玉融入之前收集到的玉佩中,玉佩接近完整,只剩下一个缺口。
稻草人看着那块玉,摸了摸下巴:“还缺一块,nc都出场了,这剩下的一块会在谁手上?”
云叙白回顾一遍遇到过的nc,想起一个看似在纠纷之外的nc。他取下稳婆那块碎玉,按在壁画刷新出来的玉佩缺口上:“答案就在里面。”
几人再次进入壁画中,这一次还是在义庄里。
义庄里没有半个人影,没人认领的尸体腐烂发臭,到处布满灰尘和蜘蛛网。温度很低,暗无天日,仿佛随时会有鬼从角落里爬出来。
这是废弃后的义庄。
云叙白的目光扫过床底时,看见一只惨白的手从下面伸出来。
一个长发女人从下面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抬头,露出苍白但清秀的脸,正是住在后院的暮春。
暮春看着云叙白身后的某处,吐了吐舌头:“你明知道我躲在下面,偏不来找我。”
“大家都是鬼,妹妹还想吓我不成?”身后响起榴花的声音,云叙白回头,看见榴花抱着琵琶,坐在椅子上。稳婆站在榴花身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这三人都是鬼,但是不像现在这般怨毒瘆人。
“你今晚还弹琴吗?”暮春坐在一副废弃棺材上,晃着双脚:“你昨晚弹琴,把路过的书生吓跑了,我都没来得及问他认不认识我弟弟。”
“你开口问,一样会把他吓跑。”榴花轻轻一笑,如是说道。
暮春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那怎么能一样呢,我会先把这里变成客栈,骗他进来再问。”
“客栈……”榴花重复一遍,心不在焉地弹出一阵凌乱的弦音:“你还在等你弟弟吗?”
“他说天虹出现的时候,他就会回来了,”暮春抬了抬头,漫不经心地问:“你呢,你在这里等什么?”
“等一个能解开我封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