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要是有药酒,还是涂点药酒的好。”
罗朝生在医院里住了一晚上,胡茬都长出来了。
王素梅忍着疼摇摇头,“刚才多谢你了,不过你是谁啊?”
她刚才是不是幻听了?这人说这是他家院子。
这人长的高高壮壮的,看起来年纪不小,一脸沧桑。
张奶奶跟着进了院子,接话说:“这是柳文她大舅,昨天回来的,你不在家,去摘苹果了。”
介绍完,张奶奶期期艾艾的问罗朝生:“你爸咋样了?”
罗朝生囫囵说道:“情况还行。”
要是恢复的不好,能不能正常走路是个问题,这几天大小便都得让人伺候着。
只可惜他假期时日有限,以后不能伺候在跟前。
张奶奶跟在他跟前絮絮叨叨的:“你们兄弟都在外头,老罗以后可咋办?”
王素梅:“不碍事,等他出院了我做饭把他的那份也做上,平日里能照看着就照看着。”
她会这么说,也有她们一家三口本质上就是租户、城里的房子不好找的原因,和房主处好关系了,这屋子才能长长久久的租下去。她家麻烦事不少,罗老头要是在这,肯定得烦了。
她打定主意以后等罗老头出院了,她好好照看着他。
张奶奶说道:“素梅你终究是个妇女同志,柳文她亲妈伺候他爸还不方便,哪能用的上你?”
“朝生,不是我说你,这一年一年的在外头,一年到头的才回来一次,你爸他老了,你就不能调回来?”
罗朝生摇头叹气,“不是我想调回来就能调回来。”
如果他爸愿意跟他去那边就好了。
罗朝生收拾好东西出院门前回头对王素梅说:“你要是去报警,我会给你作证,他们下次再来,你就喊左邻右舍来帮忙,脸皮厚点吃不了亏。”
回来两天,罗朝生从他妹子那打听清楚了王素梅的底细,不是她们喊他爸吃饭发现他爸醒不来,他爸会怎么样还说不准。就这一点,罗朝生对王素梅一家都是感激的。
王素梅心里热了热,这人还怪好哩。
没人和她说过脸皮厚点吃不了亏,反倒是过去这么多年为了带着儿子生存,她把自己变成了泼妇,泼妇要啥脸?她就没要过脸,是她儿子儿媳考上大学有了出息给了她脸。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这人,其实我厉害着呢!”
罗朝生笑了笑,干燥粗糙的皮肤上纹路深了深,眼角的几条鱼尾纹也活动了起来。
人走了,张奶奶瞅了瞅王素梅,眼珠子转了转。
比起刚来的时候,王素梅的脸红润了不少。
她头发梳的齐整,绑着深蓝色的大肠头花,身上的衣裳是新的,看起来有几分城里人的样子了。看的出来,她年轻的时候长的不错,再好好养养,这模样能更好。
“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再嫁?”
王素梅:“嫁人有啥好的?不嫁就照顾我儿子,嫁了还得多照顾一个男人,他要是有孩子,我还得当后妈,图啥?图累?”
干了这么多年的活把她干怕了。
为自己干活生活才有盼头,为别人干,那是吃饱了撑的。..
张奶奶摇摇头,“你这是要跟你儿子儿媳过一辈子?现在你还能给他们看孩子,等孙子长大了你还和她们一起?”
王素梅心里有点恼。
她和儿子一家过一家不是应该的?儿子儿媳都不说什么,这张大娘咋还有意见了?
王素梅问:“那你咋没再找一个?”
张奶奶一噎,脸嘟噜下来,“我家里还有事,得回去了。”
她倒是想和老罗过一家,可不行啊。
但俩家住的这么近,天天来往着,也不差什么了。
王素梅发现最近只要一和张大娘提罗老头和她的事,张大娘就会逃。
怀里孙子抽噎着睡着了,王素梅心疼的碰了碰他的小脸,把他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准备做午饭等着儿子儿媳回来。
后背挺疼,脖子也不舒服,不过她觉得问题不大。
中午俩人回来时,姜馨玉先去抱自己的娃,和自己的娃贴贴。
臭崽子长白长漂亮了,看起来跟个小闺女似的。
不让她一直带娃,她对孩子还是有爱的。
又到了吃土豆的季节,学校食堂里顿顿都有土豆。
早上有蒸的,中午下午有炒的,偶尔炒的里头掺了几块肉,学生们都高兴的不得了。
姜馨玉讨厌这东西,学校大锅饭做的土豆跟她妈陈秀云同志做的炒土豆一样难吃,里头只有盐味,粉粉面面的口感能噎死人。
高粱米饭喇嗓子,她倒了点菜汤,就着所剩不多的酸黄瓜吃了起来。
一扭头就看见了婆婆脖颈后头的痕迹,她放下碗筷伸手扒拉了一下婆婆的衣领。
后颈上有一小片擦伤,血迹都凝固了,量虽然不多,但它存在着。
“妈,谁欺负你了?”她严肃开口。
难不成是陈家老太太又来了?可她婆母昨天不是说老太太住院了?住院了还能出来打人,这死老婆子咋那么能蹦哒呢?一把年纪了就不能消停点。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