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他爹,你自己说说,你妈偏心成啥样了?我以为家里穷的叮当响,结果爹娘还有私房钱给他家买房,我连银镯子见都没见过,结果你娘早早的就给了老三家一个。”
“我马美丽在姜家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娘不是我伺候的?天天受气的不是我?我到底算个啥,你又算个啥?你爹娘不把我放在眼里,还不是看不上你?”
马美丽坐地上捶地,呼天抢地的。
姜老二也皱着眉不说话了。因为他觉得他婆娘说的真他娘的对。
陈秀云说一个镯子不够不过是想拿拿乔,没想到会有意外“惊喜”。
姜家院门口已经有人在探头探脑了,陈奕暼了一眼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姜老三,小声提醒陈秀云:“婶儿,前进大队那里得有人去,夏东民说馨玉她奶晕过去之前喊着要报公安。”
这话还真提醒了陈秀云,先前她还没进院就听到了姜老三那通不负责任的话,一心想着得出多少钱,都把刘老三那头给忘了。
打人的人得赔医药费不是应该的吗?
陈秀云看了一眼姜老三,声音大了些:“建民他弟,你不想出钱,也该出出力,娘今天被打的头破血流,打人的得给个说法,你去镇上报公安,带着公安去刘老三家,这事他得给你妈一个交代。”
姜老头经她提醒,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一脸愤恨,“俺真是忘了那个王八蛋了,报公安,把他抓起来!”
姜老三一时没应声,他在犹豫,公安能不能把刘老三咋的。要是他去了,也挨一顿咋整?
姜有福没等到姜贵生应声,气道:“瞅你那怂样,往日里我还当你是个有骨气的!大嫂,我去,那鳖孙别想好!”
姜贵生连忙说道:“我又没说不去,咱们一起。”
他找补的骂道:“我倒是想去问问范胜,咱娘被揍,他搁那干啥呢!”
陈秀云白了他一眼,对姜老头说道:“我这有五十块钱,再让二弟妹凑一些,你先拿着去吧,不够也只能先欠着。”
马美丽万分不情愿的掏了二十五块钱,至于姜老头出了多少,她们几个也不知道。
姜老二老三去公社派出所了,姜老头和马美丽去了县医院。
李老太的状况还挺严重,是脑出血,检察过后医生都说了,要做好病人可能挺不过来的心理准备。
而且就算醒过来了,脑子里的问题也不是彻底解决,以后得不断的吃着药调养。
姜翠翠人都懵了,她娘咋就这么严重了呢,晕之前不是还能扇她吗?
刘老三是个鸡贼的,民警找到他家时,他的头上还包着一块灰不溜秋的布,布上还有血,看起来也是被打的不轻的样子。
刘老三是在“风雨”中走过的人,知道危机来临时怎么做对自己更有利。
在民警这,姜老二兄弟是一个说法,到了刘老三家,刘老三又是另外一个说法。
姜家兄弟口中,刘老三穷凶极恶、蛮横不讲理。
刘老三口中,李老太刁蛮霸道、胡搅蛮缠、飞扬跋扈,完全就是个泼老太,不是她先动手,他绝对不会碰她一下。
“那婶子可是上过电影的人物,还是什么知错就改的典型,她哪配啊?我只是让媒人上她守寡的儿媳妇家提亲,她就闹过来了,她的思想有问题,国家哪条法律说了寡妇不能再嫁?婆婆哪有权利阻止守寡的儿媳再嫁?她凭什么管这么宽啊?我只是给她讲了几句道理,她就要打我,凭什么啊?”
在等姜家人找过来的空档里,刘老三算是把李老太的底摸清楚了。
刘老三说话的时候不忘时不时摸一下额头,做出痛苦的表情,“同志,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逞一时之气把人打成那样,但她说话实在是太气人了。我想忍的,她还拿笤帚来打我,一时没忍住!唉!”
姜家俩兄弟嘴笨,没刘老三会说,看到民警的脸色,俩人本能觉得事情不太妙。
“你别说着没用的,俺娘快让你打死了,这是不是事实?你是不是该赔医药费?”
姜老三眼里只有医药费,他就怕这笔钱让他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这笔钱不找打人的要回来,还能问谁要?
姜老二:“俺们不了解上午的情况,啥样都是你说的,得问问俺们姐夫和其它社员们。”
民警在姜老二姜老三的带领下到前进大队了解情况前,一众前进大队的社员们已经被刘老三威胁过一轮了,不少人都说是李老太先打人,刘老三才还击的。
他们这话还真不算假话,李老太在屋里被打了一拳毕竟没人看到,到了院子里,确实是李老太先拿着扫帚打人的。
是不算假话,但那话可不公正。刘老三打李老太那个狠劲儿压根都没人敢提,都避重就轻的为刘老三说着话。
范胜到跟前时,这怂货张口就说:“俺不知道,俺家门口堵了不少人,俺都没挤进去,不知道里头咋了。”
姜老三瞪了这没种的鳖孙一眼,都这会了,该咋说他不知道啊?再说,在自家门口被堵着进不去,可能吗?那是他压根就没想进去。
姜老二还算有点头脑,抓住了重点,“公安同志,你听到俺姐夫说哩话了,具体情况俺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