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香软玉, 情.欲交织, 一夜红烛帐暖。
隔日醒来, 谢漪浑身酸软, 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刘藻原想陪她的,可前头忽然有事, 只得先去看看。
刚过了年, 帝后大婚又方过,皇帝尚沉浸在喜悦之中。哪有臣子如此没眼色,敢在这时节来触天子霉头。
故而,不过是些小时, 只一个上午, 便处理干净了。
刘藻打发了大臣, 回了椒房殿,谢漪已起身了。她走到她身旁,看了看她的气色, 谢漪瞥了她一眼,依旧看手中的竹简。
胡敖一早便自宫外的私宅回了宫,此时就侍立在侧。见这情形, 便知多半是陛下又做了什么,惹得皇后动了怒。
昨夜良辰美景,陛下与皇后出宫游玩, 当是尽兴而归才对,怎么就生了不乐,胡敖正想着, 转头便看到皇帝瞪着他,冲着殿门处抬了下下颔,示意他快快退下。
胡敖无奈,看了眼皇后,见此处确实用不着他了,便无声地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不相干的人走了,刘藻又看了眼谢漪,见还是不理她,便朝她那处蹭了蹭。谢漪心中有气,侧了侧身,仍是不理会,刘藻也知昨夜过了火,很是心虚,不敢大声说话,只敢探过身去,若无其事道:“看的什么?”
谢漪将竹简收了,起身走去了另一处。刘藻站起身,原地徘徊了一阵,跟了上去,到她身旁,担忧道:“身上可还累着?”
谢漪正欲在竹简写些心得,闻言笔下一顿,面上有了些潮红,稳了稳,方才继续下笔。
见她还是不理她,刘藻有些急了,她知昨夜是她不对。她只是想到往后要沉稳些,不好再这么缠着谢相了,这才悲从中来,没克制住自己。
想到要沉稳些,刘藻又发了会儿呆,怏怏不乐起来。
谢漪在竹简上注了几行心得,停了笔,才发觉身旁那人不知想什么入了神。
怎么这般呆呢?谢漪暗自叹了口气,继续下笔。等刘藻回过神来,谢漪已写完了,搁下了笔墨,竹简上的字迹也晾干了。
“不忙收起来,这一卷我还未来得及看。”刘藻忙道。这年岁书简甚少,能传到皇帝案头上的便更少了,难得见一卷言之有物又兼文采的著作。且谢相还写了心得,恰好可对比着看。
谢漪便将竹简放到一旁醒目处,以便她取用。
刘藻暂且顾不上这书简,她眼看着谢漪将竹简摆好了,起身要走,不由着急起来,忙道:“今日呈上的奏疏,我已在宣室看过了。”
谢漪闻言,倒不知做什么去了。
这一阵子,奏疏的确多是她在看。她每日少说也得分出两个时辰来做此事,不想今日陛下却勤勉了一回。
刘藻挪着步子,到了谢漪身旁,扯一扯她的衣袖,道:“别气。”
谢漪也不是真的气,不过是觉得她没有节制,且行事越发孟浪罢了。一入了夜,一上了榻,这个人就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她看了刘藻好一会儿,将她看得将脑袋都深深地低下了,方忍不住好奇,问道:“陛下是自何处学来的?”
刘藻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蹙眉道:“我没学。”
天赋异禀的事,怎么能说是学的。旁的都好说,这一件不容误会,刘藻说完,又格外认真地强调了一遍:“我没学,我自己会的。”
谢漪原是问一问,问明白了,顺带看一看究竟是何人撺掇着陛下学坏。听她这么一强调,谢漪顿时羞愤难当,板了脸道:“不可胡言。”
刘藻只当她是不信,顿觉受了莫大的委屈,哼了一声,背过身去,生起气来。
这下可好,原先生气的还未哄好,哄人的那一个反倒自顾自生起气来。谢漪只得去顺毛,将手搭到刘藻的肩上,温声唤道:“萌萌。”
刘藻还是不开颜,也不说话,只生着闷气。
旁人若只生闷气,什么都不说,另一人多半着急,但刘藻不同,她不会让谢漪猜她的心思,哪怕是生闷气,也将缘由都摆在明面上,让谢漪知晓当如何顺毛。
只是这模样,哪有半点英明的样子,怎么瞧都瞧不出将朝堂收拾得妥妥当当的冷冽手段与城府。
谢漪叹道:“怎么这样呆呢?”
刘藻更委屈了,不相信她的天赋异禀,还要嫌弃她呆。她低着头,语气也不见得恼怒,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句:“除了你,从无人说我呆的。”
谢漪顿时心软得无法言喻,除了她,自然无人说她呆,因她这毫不设防的一面,也只有她看得到。
萌萌本质上,还是那个渴望得到她的肯定,希望能与她生生世世都不分离的小少年。
谢漪柔声道:“好了,不生气了。”
她这么一哄,刘藻哪里气得起来呢,立即就舒展了眉眼,转过身,对着谢漪。谢漪见她笑了,也松了口气,却听刘藻又郑重其事道:“我不是学的,我本来就会。”
怎么就在这事上如此执拗,夜间占了上风不说,口上也不肯松口。谢漪想不明白,恐她又生气了,只得克制着羞意,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刘藻立即高兴,仿佛打了场大胜仗一般,甚有底气。
只是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