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给你吃香的喝辣的,比跟一个破道士好上千倍百倍。”
却不想大脑袋根本不想搭理他,爪子一伸,从他胳膊上跳到了地上,扭着小屁股继续往前走,到了客栈门前,伸出奶爪推开门钻了进去,几步走到自己窝旁往下一趴,将大脑袋埋进了软绵绵的窝里,小小一只瞧着很是落寞。
萧柏悯见状也不再管了,反正这小妖不想着逃就行。
他走到窗旁看了一眼,确定了沈修止真走了,才往后一仰倒在榻上,冷笑一声,言辞不屑道:“真不是一般两般的变态,名声败坏到人人辱骂,还这般风平浪静,也不知是不是装的?”
却不想话音刚落,那窝里的一小只便呜咽出声,他当即起身看去,便见那肉乎乎的小身板一抽一抽的,哭得好不伤心。
萧柏悯沉默了一会儿,听着她的哭声心里也多少有些闷闷的,起身走到窝旁看了半晌,见小妖哭的实在伤心,只得俯身将她抓起,捧起她的大脑袋看了一眼。
这可真是哭湿了脸,小眼儿泪汪汪的,脑袋上的毛全都湿了,跟水里捞起来的差不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往日他那些女人哭了,他都是有法子哄的,可这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妖,他哄个什么劲儿?
他伸手以袖整只胡乱擦了几遭,嘴上安慰道:“别哭了,人就是不要你了,你还一厢情愿地做痴情种,他身边有这么好看的美人守着,哪里会不动心?”他说着,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身板,“就你这个媚俗的姿色,别想了,施梓漆一根指头你都比不上,傻子才会要你这只呆头妖……”
这话那么是安慰人,分明就是心灵毒鸡汤,专门戳心窝来着!
似玉闻言越发伤心了,一下下抽咽着,嘴里小声喃喃着什么,萧柏悯没有听清,便端着她凑近一些,“说什么?”
却不防才靠近些许,那奶爪突然往他面前扬了一把白色烟粉,他靠得太近当即吸入了鼻腔,还未反应过来便身子一软,“砰”的一声往地上倒去。
意识模糊间,便见那掉落在地上的小妖骤然变了人形,站在他身旁看着他。
似玉可是有样学样,尝过一次自然识得那个味道,特地溜进药铺抓了一小把来。
似玉在他身旁蹲下身,见他意识渐渐模糊,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脸皮上满是阴沉笑意,“孙儿啊,莫要和你狮奶奶斗,你狮奶奶一辈子都是你狮奶奶~”
萧柏悯闻言心中生怒,想要伸手抓她,却终是扛不住那药劲,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似玉连忙起身拉起他的腿,往床榻旁拖去,撕下一旁的床帐,将他五花大绑甩上了床榻,才安下心来,蹲在榻旁拿过他的手,一门心思研究怎么把银镯给取下来。
那捉妖师颇有几分道行,随随便便一对镯子便困住了她,实在很是难搞。
换言之,也可以说似玉的道行太浅了,半点不得用,随随便便一个混日子的捉妖师,都能困她大半年……
似玉观察半晌,伸手碰到那银镯,镯子上顿时泛起青色光芒,那疼痛钻进了手里,瞬间麻了整条胳膊。
似玉面色一时凝重起来,咬牙抓住镯子想要强行拽下来,却不想那疼痛深入到骨头里,不过堪堪几息便疼得生不如死。
她本来红润的面色顿显苍白,身上直疼出了一身冷汗,当即松开手瘫倒在地,两只手彻底没了知觉,连动弹一下都不行。
等好不容易恢复了知觉,天色已经很晚了,屋里暗得看不清,再耽误下去这孙儿醒了,恐怕又是一顿麻烦。
她极为吃力的爬起来,伸出獠牙咬向他的胳膊。
那尖利的牙齿没入肉里,直疼得萧柏悯在昏迷中狠狠皱起了眉头,痛吟出声。
似玉不由一顿,想了想还是觉得难免下口,只得起身去楼下灶房蹲了许久,才偷了一把菜刀和磨石。
这边耽搁下去,夜色越来越深,客栈里头已经没了人走动。
似玉连忙坐在他床榻旁磨刀,时不时目露凶光瞪向他,“你不仁,我不义,关了我这么久,害得心头肉又与我生分了去,现下前功尽弃,怎么也要弄个红烧肘子补偿补偿。”
她埋头正磨得起劲,外头突然传来声响,她动作猛地一顿,当即放下刀起身,神情警惕打开了门。
见外头没人,便又走到楼梯那处瞧了眼,也没有人,一时满眼疑惑,转身往回却见不远处一个人靠在门旁静静看着她,似乎已经看了很久。
朦胧的月色从走廊尽头的雕花窗子透进来,只带来微微光亮,依稀能看见眼前人眉目清隽,眼眸渐染几分迷离,隐在暗处的面容越发惊艳绝伦,惹人心跳。
是去而复返的沈修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