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都笑了。
“对你动手动脚?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呕。”
“我去隔壁睡。”
他作势要走,她连忙关了灯,在黑暗中叫道:
“别别别,给我躺下。”
她边说边往床垫方向走,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挺挺地倒向他胸口。
“咳咳!”陆启明被砸得两眼冒金星,捂着胸口咳嗽,“原来你是想谋杀我。”
江妙妙红着脸颊,爬到被窝里躺好。
一床被子盖着两个人,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她闭着眼睛数绵羊,以为自己要折腾很久才睡得着。不料陆启明的存在就像外用式安眠药,令她没过一会儿就沉入梦乡。
梦里没有西瓜吃,倒是啃了不少鸡翅膀,还是她最爱的蜂蜜味。
早上八点,江妙妙恋恋不舍地醒来,嘴里似乎残留着香味,忍不住咂了咂嘴。
光线从门缝底下钻进来,她看见躺在身旁的人影,推了推。
“喂,醒醒,起床干活了。”
陆启明嗯了一声,不动。
“昨天说我是咸鱼,今天自己倒偷懒了,起床起床呀。”
江妙妙跪在床垫上摇晃他,誓要将他摇醒,手指无意中划过他额头,吓了一跳。
“你脑袋怎么那么烫?”
陆启明睁开眼睛,声音虚弱。
“我有点难受……”
他肤色跟泡了水似的,白的不正常。江妙妙将手掌贴在他脑门上,仔细感受了几秒,心里发慌。
“你好像在发烧啊,感冒了吗?”
他摇头,显然自己也不清楚。
“我去看看有没有退烧药,等我。”
江妙妙说完飞奔下楼,路过关小丧尸的房间时,对方听见脚步声,拼命拿脑袋撞门。
她步履不停,一口气跑到放药品的袋子前,翻找时六神无主。
陆启明生病了,这可怎么办?
万一吃药吃不好,她上哪儿找医生去?
再说好好的怎么会病呢?他明明强得像头牛。
难道是昨天洗澡水不够的缘故?还是说……
她想到他天天涂在身上的丧尸血,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真的被感染了吧?完了。
江妙妙找了一通,没看见退烧药,只好拿着消炎药回去,心想死马当活马医。
走进房间,她发现陆启明的情况更不好了。
软绵绵地躺在被窝里,看起来像要死一样。
她心慌意乱,鼻子发酸,忍着哭腔给他倒水,托起他的脑袋。
“来,吃药吧。”
陆启明乖乖吃下去,没过三秒,哇一口吐出来。
“我好难受……”
他睁着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
江妙妙真的快哭了。
“你等等,我出去给你找别的药,你等等。”
她擦着眼泪跑下楼,从电磁炉旁边拿了刀,打开门二话不说,在小丧尸腿上连划几刀,抓一把血便往身上抹。
血液依旧腥臭难闻,小丧尸的嚎叫吵得她耳朵都麻了。
她顾不上理会,从头到脚抹了个遍,立刻起身跑到对面的房子里。
不知找了多久,她找到一个印着红十字标志的白色塑料药箱,打开看了两眼。
里面不光常用药品齐全,连温度计都有。
江妙妙抓紧时间跑回家,跪坐在陆启明身边,给他量体温。
滴滴——提示声响起,电子体温计上显示出温度:41.5℃。
她用力咬了下嘴唇,重新给他喂了药,然后抱住他滚烫的脑袋,用自己冰凉的双手给他降温。
陆启明奄奄一息,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你说要是我被感染了,怎么办?”
“你要是被感染了,就没思想了,还管怎么办干嘛。”
“我知道,我是问你呀。”
他惨淡地笑着,“你会杀掉我?还是把我赶出去?”
杀掉是不可能的,她知道自己没那本事。
赶出去难度也大,打不过,跑不过,拿什么赶?
江妙妙摸摸他的头,他昨晚洗澡时大概把头发也剪了一下,短短的很扎手。
“我什么也不做,养着你。”
“养我?不怕被我咬吗?”
“我天天涂你的血,你认不出我。”江妙妙说:“到时我把小丧尸放掉,专用你。你个子这么大,放血肯定能放好久。”
他苦笑,“看来我得提前拜托你下手轻一点,起码给我留个全尸。”
她哼哼两声,“所以啊,千万别变丧尸知不知道?”
陆启明点头,不知是烧晕了还是睡着了,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江妙妙学着电视里的做法,给他拧了条冷毛巾,盖在额头。自己则擦掉眼角的湿意,下楼打开电磁炉。
她要煮点粥,发高烧的人得补充营养。
粥的营养太单一,需要加点别的。
江妙妙翻遍了每个袋子,选中腊肉,切片丢进锅里煮。
腊肉能补充盐分和蛋白质,但他们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目前最缺的不是这个,而是维生素。
她想到那个小药箱